十月初六,初冬的京城飘洒下片片雪花,圆明园海晏堂前,十二座生肖兽首铜像立在扇形水池南面和北面的石台上。此时正值巳时初刻(上午9点),十二座铜像的兽首依次喷出水柱,与池中喷泉相合,池中水雾弥漫,珠花飞舞,前来赴宴的公子小姐直看的啧啧称奇,赞叹不已。
一群人中唯有李杨显得落落寡欢,望着人身石雕上的红铜兽首两眼发红,双手紧紧握拳,心中说不出的难受。李杨在水池边呆了半晌,感觉有人轻拍自己肩头,转身一看却是个不认识的青年,二十四五的年纪,眉眼间有点眼熟,但自己确实没见过此人。
青年微笑着看着李杨道:“你就是李杨?”
“你是?”李杨有点纳闷。
青年含笑不答,身后却转出个少年,正是那日在酒楼遇见的年纪最大的那个。少年一扬左手大拇指指着青年笑道:“这是我三哥福康安。”
“福康安?福大帅?”李杨惊讶道。
“我可不是大帅,现添为盛京将军,你可别叫我大帅,会被人误会的。”福康安微笑道。
李杨点点头,又看着那少年道:“那你呢,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我叫福长安。”
“你们也是今日来赴宴的?”
福康安点头道:“不错,想不到在这里碰见你,我前日方回京,这两日可听四弟说了不少你的事情。正想去你那看看那个什么飞船,却不知十五阿哥今日也请你过来了。”
李杨笑道:“福将军若想看飞船不用去我那里,今日估计就能见到,十五阿哥之前就跟我订制了一个,昨日已遣人取走。现在想来,应该就是为今日所用。”
正说着话,两名侍卫快步走来,一个找福康安,一个找李杨,却是十五阿哥永琰有请。两人相视一笑,李杨伸手示意福康安先行,福康安却轻轻拍了拍李杨后背笑道:“一起走,顺便给我说说你那个飞船。”
两人一路说笑,不一会儿来到东湖岸边,却见一个热气球已点火充气,硕大的球体已然直立而起,只待鼓风喷火就能升空,十五阿哥永琰站在一旁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见侍卫领着李杨二人过来,永琰笑着招手道:“康安,李杨,快来,随我一同上去。”
两人忙快步上前见礼,永琰摆手道:“不用多礼,今日是我生日欢宴,都随意些。康安,你还没见过此物吧,来,上去再说。”
三人先后上了吊篮,永琰示意两名侍卫鼓风,很快热气球缓缓升起。李杨和永琰不觉什么,福康安则明显有些紧张,待升到百米高处,永琰才示意侍卫停下,热气球随即不再升高,悬浮在空中。
永琰见福康安脸色有点发白,笑了笑递过一个望远镜道:“康安,你且先看看景,待会我有事问你。”又转头瞪了李杨一眼道:“你小子,银行居然搞出如此大动静,连父皇都知道了。”
“啊。”李杨吃了一惊,忙问道:“皇上可曾怪罪?”
永琰又瞪了李杨一眼,随即却笑道:“如果父皇怪罪,你还能站在这里?只怕早就被收监了。”
李杨假意拍了拍胸口,故作紧张道:“十五阿哥,你可吓死我了,我胆子小,你可别这样瞪我啊。”
“你胆小?胆小能做出这热气球来飞着玩?”永琰撇了撇嘴,又道:“你给我说实话,这热气球我如果大量购买,需多少银子一个?”
“这。。”李杨心里突突了一下,这十五阿哥不会想做热气球生意吧,你把这生意抢了,我还怎么赚钱啊。想到这里李杨小声问道:“十五阿哥,你不会是想卖这个吧。”
“你小子,想什么呢,你当我跟你一样,钱眼里钻出来的?”
“呃。”李杨被噎了一下,喃喃道:“我怎么就成钱眼里钻出来的了。”
“你才多大年纪,整天就想着赚钱,不是钱眼里钻出来的是什么?”永琰笑道。
“我怎么就整天想着赚钱了?”李杨还想狡辩。
永琰瞪了李杨一眼:“你弄个什么破桌子,打了几个洞,就卖50两银子。你可知道福康安福大将军一年的俸禄才多少?”
“多少?”李杨小声道。
福康安听二人说道自己,放下望远镜笑道:“我一年的俸禄只180两银子,还不够买你三套桌球。”
“啊?”李杨吃了一惊,不是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吗。一个堂堂大将军,年薪才180两?李杨想了想小声问道:“那福将军你是几品官啊?”
“从一品。”
“什么?从一品的大员年俸才这么点?”李杨张大了嘴巴。心想难怪老爹要贪了,这大清朝官员薪水也太低了,不贪怎么过日子?他却不知道清朝还有养廉银制度,还有不少朝廷默许的灰色收入。福康安正常的年收入超过五万两。
永琰看了李杨一眼,笑了笑,也不给他解释。转身对福康安道:“康安,你看了这么久有什么想法没有?”
福康安想了想道:“这热气球上面视野开阔,望远镜可远观十数里,若用于战阵之中,则可观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