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李香儿问道。
“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见几个盐商的手下和两家票号的人在街角的茶摊喝茶,一直盯着这里,我怀疑这次是他们故意搞的事。”
秦莺儿叹口气道:“我们刚才也猜到了,正在想主意呢。”
李杨想了想道:“陈叔,我问你个事,咱们铺子外地货物是怎么来的?”
“少爷,我们铺子的外地货源一半是大管家供应的,还有一半是其他大商户走长途贩回来我们再分销的。”
“那这些做长途贩运的商户多吗?”
“不多,主要是各行业的大户,小户没那个实力,就是想做也做不了。”
“你说的实力是资金还是其他什么?”
“主要是资金,走长途需要资金雄厚,如果货量小了,赚的钱还不够人吃马嚼的,再就是途中的风险,大户才请得起足够多的武师,并且就算一趟货出了问题,也不会伤筋动骨。小商户如果失败一次就翻不了身了,所以不如在大户手里接货,利润不高,但赚钱稳妥。”
“说到底还是钱,只要有足够的钱,小户也能做成大户做的生意,我说的对不?”
“不错,所以有些胆大的小商户,也会几家联合起来做贩运,这样风险共担,利润均分,都是赚多赔少。”
“那长途贩运利润如何呢?”
“基本是翻翻,10万两的本金,走一趟长途,回来就能变20万两。”
“有那么高?”
秦莺儿插口道:“有些行当还不止,比如茶叶,从南方贩到北方翻两三倍很正常。那些茶叶产地的茶农自己没有渠道销售,只能等客商上门,而北方的小茶商也没有能力贩运,价格基本被几个大户垄断,遇到收成不好的年份,价格翻上10倍都有可能。我们晋商很多就是靠贩茶起家的。”
李杨点点头:“我明白了。这样,陈叔,等会儿你去一趟庄园,挑些机灵点的仆从,再找些可靠的佃户,像护院的家眷就很好,也要机灵些的,男女都行,先找100人,明天一早到家里来,我有事安排他们做。还有,把舅舅找来,我知道你能找到他,叫他晚上到我房里来,别太晚。另外你催下周大锤他们,我要的东西尽快做好,我等着用。”
“行,我这就去安排,夫人,秦家妹子,我先走了。”说着匆匆下楼去了。
李杨又对秦莺儿道:“秦姨,今天这关咱们算是过了,不过明天他们肯定还会出招。你先把消息给各地分号发出去,还有,我叔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有事和你们商量,你一个人怕做不了主。”
“夫君今天一定会回来,我估计已经快了,你们先坐会儿,我去把消息先传出去。”
李香儿点点头:“妹子你先忙,不用管我们。”
待秦莺儿下楼,李香儿看着李杨道:“杨儿,娘知道你想到主意了,给娘说说。”
李杨微笑道:“娘,什么都瞒不过你,呵呵。主意是有了,不过要秦姨他们愿意才行,只要他们愿意向储户支付利息,银子自然就来了。票号有余钱了还可以放贷款出去,收取贷款利息。票号赚取息差,这收入不比做汇兑低。”
“这不是钱庄做的营生吗?”
“钱庄能做,票号为什么不能做?”
李香儿想了想道:“杨儿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那等会儿你好好给秦姨他们夫妻说说。”
随着陈实送来的五万两银子不断兑换,围堵票号的人终于散去。天色渐暗,十余辆马车驶入票号后院,一口口箱子被抬入银库。
风香楼雅间内,秦莺儿的老公乔贵发不住向李香儿和李杨道谢。李杨看着这个清瘦的中年男子心中不觉好奇。待用过饭菜,伙计换上茶水,李杨实在忍不住问道:“乔叔,你家是不是祁县乔家。”
乔贵发一愣:“正是,侄儿也知道我祁县乔家?”
“我去,大名鼎鼎的乔家大院,我能不知道吗。”李杨暗想,又道:“侄儿有过耳闻,听说乔家复盛公商号米粮生意做得挺大。却不知叔叔家可有乔致庸其人?”
乔贵发想了想道:“没有此人,按照族谱辈份,自我以下是全字背,再往下才是致字辈。如今我子侄辈最大的不过刚及弱冠,还未婚配,所以门中断不会有致字辈人。”
“哦,侄儿明白了,那应该是侄儿记错了。”李杨暗道可惜,这位晋商奇才还没出生,要不到可以合作一下。他却不知道这乔贵发正是乔致庸的爷爷,乔家商号的创始人。
“乔家一直是做米粮的,乔叔怎么想起经营票号生意?”李杨又道。
乔贵发叹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我山西商号多出自祁县,平遥和太谷。相互间有合作也有竞争,现在的票号多出自平遥和太谷,若我祁县商人不做票号生意,那其他生意也会受到影响。这次和我们作对的两家票号就是平遥和太谷最大的票号。”
“那叔叔的票号现在主要经营的业务是些什么,除了汇兑还有其他业务吗?”
“主要是汇兑,我们晋商行商各地,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