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距离郭子仪平叛大军离开长安已经十多天了,可是朝廷这边只收到了一两次战报,已经连续几天都没有收到前线的结果了,李豫很是着急。
一个人刚刚下了朝,连饭都没有吃,就在书房里来回踱步。鱼朝恩很有眼色,看到皇上不悦,也听到了朝堂之上的君臣对话。料想皇上肯定是为了前线的军情着急,虽然平日里看似放松,但是只要一触碰到李豫的根本利益,他还是会担忧的,毕竟是外族入侵,不可儿戏。鱼朝恩命令下属端来一份时令水果,盛放在晶莹剔透的玉盘里,非常漂亮。
走到了李豫跟前笑道:“皇上,奴才知道您这会儿操心于国事,但是战场上的情况是多变的,现在想必您也吃不进饭了,这不,奴才让人从临潼带来的火晶石榴,甘甜可口,美味无限,也有助于缓解您的疲劳,您要不尝点?”
李豫听后,顿时忘却了烦恼,看着朱红的硕大的石榴,非常饱满,而且唾液已经溢出了喉咙。欣喜说道:“好啊!还是你有心呀!走了个程元振,来了个你,也算是对朕的一种补偿,朕就好好尝尝临潼的石榴。”
刚一口下去,饱满的粒粒果肉填满了整个口腔,瞬间渗出了半嘴的果汁犹如冬雪灌溉春麦一样,细润无声,口齿余香。鱼朝恩看到李豫那满意的表情,遂问道:“皇上,怎么样?奴才没有骗您吧?”李豫连连称赞:“好吃,真是好东西,没想到今年的临潼石榴竟是如此的甘甜!今后这种水果要经常贡献宫中,不可断也!”
鱼朝恩开心道:“之所以今年的石榴如此甘甜是因为万民仰仗于皇上的恩威,故而一心报答,农者奋力耕种栽植,使得瓜果麦粮不仅丰收,而且优质;商者安稳恢复市场,形成百货有价,工业发达,这一切的源头都得益于皇上的雄才伟略呀!”李豫听后哈哈大笑,合不拢嘴:“你呀,朕本来心情郁闷,听了你的话之后十分开心,今天赏赐你一个石榴,你也尝尝。”
鱼朝恩激动不已,立即跪下谢恩:“奴才多谢皇上!”李豫一边吃着香甜的石榴,一边说道:“按日期算,前线战况应该有了了断了,怎么近期没有收到郭子仪的消息呢?”鱼朝恩站起来道:“是呀,这个郭子仪太不像话了,岂能不知军中之事不论大小尽应回报,看来是老糊涂了!”李豫摇头道:“哎,不可如此说道,相信郭子仪应该是碰到了一些事吧,也没关系,人们常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们也可以派人前去打探。”鱼朝恩默认不语。
当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门匾上挂着‘忠君至上’的四个大字醒目标立,鱼朝恩也站了半天了,早就累了。这时他的下属就跑了过来赶紧为他捶背,不敢有任何怠慢。
鱼朝恩这才舒服些许,一眨眼,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急忙喊停:“行了,行了,你们都出去吧,对了,把小珠子叫进来。”小珠子是鱼朝恩的弟子,可视作心腹。平时鱼朝恩对他非常欣赏,不少的事都交给他,因为小珠子办事认真,并且非常忠心。
鱼朝恩正是看中了这点,才经常委以重任。小珠子很快跑了进来问道:“不知总管召来有何要事吩咐?”鱼朝恩双脚耷拉在椅子上,稳稳说道:“小珠子,最近休息怎么样了?”小珠子回答:“多谢总管挂念,小人已经休息够了,一直在等着您派活呢?”鱼朝恩笑了:“好,如此甚好,正好有件事咱家想让你去办,这件事交给他人我还真不放心。”
“敢问是什么任务?”鱼朝恩一手比划道:“其实任务很好做,但就是怕没人愿意做,但是咱家相信你。”小珠子紧接着询问:“请总管明示。”鱼朝恩低下声来:“你听好了,此次任务就是让你带人去挖郭子仪家祖坟!”“什么?郭令公家祖坟!”鱼朝恩淡定道:“对,你没有听错,就是让你去挖他家祖坟!”小珠子紧张道:“可是郭令公是朝廷的宰相,此刻正在太原平乱,我们却在后方……”
鱼朝恩略有生气:“行了,本来还以为你是咱家诸多属下中最为勇敢的一个,让你这次去挖个祖坟把你吓尿了!你给个准话,到底敢不敢?出了任何事咱家顶着,你什么都不用怕!”小珠子暗暗道:“那……好……吧。”小珠子离开后,鱼朝恩喃喃自语:“怂样,一个郭子仪就把你们吓成那样了,真是胆小鬼,郭子仪又能怎么样?
之前的李光弼还不都是被我和程元振给毁了,郭子仪呀,郭子仪,别人敬重你,惧怕你,告诉你,咱家可不怕你,而且还就是你的克星,别说你身为朝廷宰相,藩镇郡王,在咱家眼里,你就是一个经常与咱家作对的顽固之人,身在朝廷时,经常在皇上面前诋毁咱家,而且之前还与颜真卿指责咱家,告诉你,这一切都给你记着呢,而且还要一点一点的还给你,这次你不是远去太原了吗?
正好京城没有势力,是咱家打击你的大好时机,我相信这几天你一定在为敌军的战争焦头烂额,而咱家就是要趁虚而入,从你的后背插入一把冰冷的钢刀,让你在前线心烦意乱、毫无头绪,紧接着就会出现指挥不力,军队溃败,到时间仆固怀恩就会追着你打,等到你打败后,咱家看你如何回来向皇上交代!哼!这一次,不信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