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看不了。”东方宿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就向朝城外逃去,一不小心,与小腾子撞了个满怀。
青阳衡见状,只得扼腕长叹,心知东方宿的执念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消除。
楚曜不慌不忙的在其身后问道:“远的看不了,看看近的如何?比如,今晚我会吃什么菜?”
他只道是这一问题已经十分简单了,若是东方宿还有半点神智,断然不难预测。
东方宿回头看了楚曜一眼,心悸有余:“你今晚定遇血光之灾!”
楚曜眉头微皱,这完全是所答非所问。更何况青阳衡之前说过,今晚于青阳宗烈在闵乐的行宫暂住一晚,自己与青阳衡呆在一起,已入东煌国境,理应十分安全。
无论是真武门派下来的高手,或是西秦的刺客,极难闯入青阳宗烈的行宫加害自己。
不料小腾子反倒笑了起来:“这句话,我能解。”
“当作何解?”楚曜问道。
小腾子笑道:“你问的是晚宴菜肴,而东方先生答的是有血光之灾,这就说明晚上一定有鲜肉吃。”
楚曜白眼一翻,说得像在真武门没给他吃肉一样。
青阳衡驱马上前,对东方宿说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东方先生何苦逼迫自己。”
东方宿突然捂住双耳,不停摇晃,对青阳衡也视若无睹。
青阳衡无奈,只得吩咐守城将领道:“好生看护东方先生,若有情况,立即通知本王。”
守城将领允诺,继续牵着青阳衡的马匹入了城门。
闵乐作为一座边城,长年遭到战争的侵蚀,但达成停战协议十六年来,得以充分的修缮。不仅加固了城墙,也拓宽了街道,便于大军出入,而乐观的百姓,见久无战事,也乐于在此安居。
暮色黄昏,夏日褪却了高温,鳞次栉比的茶坊酒肆渐渐开始热闹了起来。不过,当镇海王车队行经此处,却又惹来众人围观,将街道两侧围个水泄不通。
进入行宫稍作休息之后,青阳衡请楚曜共聚晚宴,佳酿肉羹自是必不可少。
是夜,楚曜正欲宽衣就寝,忽见窗棂之外有黑影晃动,遂起身查看,却是数名神凰殿弟子在屋外徘徊巡视。
楚曜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此乃东煌大帝的行宫,理应安全,几位姐姐还请回屋休息吧。”
有神凰殿弟子答道:“我们姐妹轮番值夜,楚……楚公子休息便是。”
“别,什么公子不公子的,我楚曜不过是孤儿罢了。”
“楚公子与少主一样,皆为将门之后,又如何称不得公子?论及您与少主的关系,我们总不能直呼您的姓名吧?”
楚曜尴尬的笑了笑,也无意为称谓之事争来争去,只得说道:“这个……你们晃来晃去的,我心里不踏实。”
楚曜本是希望那几名女子就此退下,也好稍作休整。谁知她们面面相觑,稍后便伫立于两侧,不再走动。
楚曜猜想或许是慕容雪临行之时有所嘱托,自己哪里能够说服她们。
既然她们执意要坚守在门外,楚曜也只得由了她们,心底又开始思念起慕容雪,不知她现在何处,是否安好。
月光透过密林枝叶,穿梭在山涧小径之上,马蹄纷踏,驰骋于夜色之间。
慕容雪与楚曜背道而行,一路北上,此间真值荒山野岭,前不入北燕,后不属东煌。
突然,她的耳轮微动,似觉异常,随即轻踏马镫,纵身而起。
就在她身体离开白马的那一瞬,一股黑雾从后而至,直罩白马。
白马惨烈的嘶鸣了一声,扬起前蹄挣扎了片刻,随即倒地身亡。那洁白如玉的鬓毛被黑雾侵袭之后,沦为灰黑一片,散发出一阵恶臭。
轻落于大树旁枝的慕容雪见此状况,不禁黯然失色:“魔族?”
“忽忽”两道黑影急驰而来,幸得月光反射,能依稀辨别来者的轮廓,又兼那双眸异常,闪烁着绿色和紫色的光芒,慕容雪才得以看清对方的进退。
也仅此而已,对于对方所施的手法,却恍惚至极,难辨其招式。
若是就此一战,对自己极为不利,慕容雪不敢恋战,挥动绝影,散出道道紫光,在暂时逼退对方的同时,迅疾施出了须臾之步,眨眼已在十余丈外。
魑、魅二灵穷追不舍,道道玄光穿梭于林间,凡触碰之草木,尽皆枯萎而死。
慕容雪匆忙结起一道冰墙抵挡,而自己却藏于附近的灌木丛里。那两道鬼魅奋力击碎冰墙之后,兀自朝前追去。
慕容雪心中暗自思量:中原之地,为何会有魔族的四灵尊使出没?
据师父叶魅称,魑魅魍魉是直属魔君麾下统治的四灵尊使。如今魔君虽然重生,但神魂未能归位。四灵遵命理应暂时归于魔妃姬如是的麾下。难道那个被世人称之为“一日魔妃”的姬如是,此刻正在中原作祟?
慕容雪无暇细想,屏住呼吸,不敢擅动,估摸魑、魅二灵走远了,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从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