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恭客气道:“原来是孙寺丞,没什么的,军士也是在尽他们的职分,本王不会怪罪他们的。”
孙寺丞打发走了两名军士,又道:“嗣王殿下,卑职听少卿大人说,您今天是要去东郊教军场参加击鞠比赛,怎么有空闲来南郊看斗鸡了?”
李嗣恭微笑着摆摆手道:“本王的比赛上午就结束了,孙寺丞你去忙吧,本王没什么大事,只是随便看看。”
其他官员这才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个嗣王,而且还是个可以僭号殿下的嗣王。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的,全都起身施礼道:“嗣王殿下好,我等见过嗣王殿下!”
李嗣恭再次摆摆手道:“各位大人请坐,你们继续做事,本王看看就下去了。”
虽然李嗣恭这么说,但这些官吏哪敢在他面前坐下,嘴里答应着,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敢坐下。
见自己的到来影响了官吏们办差,李嗣恭只是背着手站在台上向四周看了看,便带着秦钺他们沿着木板台阶走下了斗鸡台。
下了斗鸡台后,李嗣恭又对大家道:“咱们这么多人在一起行动起来也不方便,不如大家分散了,各自去看自己喜欢的热闹,想吃什么也可以随意去吃,这样岂不是更好?”
李妙紫笑着道:“大郎哥哥,你早就该这么说了,如果没有你在,大家早就分散开想玩什么玩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去了。”
李嗣恭笑道:“倒是我妨碍大家了?”
李妙紫道:“谁让你是高高在上的嗣王殿下了,你没看到嗣业兄弟、林宽、黄杏他们一直连话都不敢说吗?要是换了以往,早就叽叽喳喳的叫开了!”
李嗣恭哈哈笑道:“好吧,好吧,妙紫妹妹,都怨哥哥还不行吗?那大家就散了吧!”
众人各自散开,开始在斗鸡场上到处游逛。
秦钺和秦威、林宽一帮,先去一个场子里看了一场斗鸡比赛,然后便便登上了斗鸡场旁的一个假山上的山亭,想从高处俯视一下整个芙蓉园和斗鸡场的全景。
虽然这处假山亭不算很高,但站在高处不禁能俯瞰到整个芙蓉园,因为长安城中的房屋大部分都是平房,又加上正值秋高气爽的季节,空气特别通透,几乎整个长安城都尽收眼底,甚至连长安城南面的终南山都依稀可见。
看着长安风景,听着寺庙里不时传来的悠扬钟声,秦钺心中大有一种伟人登高远眺看遍千秋的感觉和情怀,不觉之中便有些感慨油然而生,似乎不作首诗表达一下心中的感慨还就和自己交代不过去了。
“倏然一梦越千年,天意弄人股掌间。前尘往事都休论,今生……今朝……”
因为以前很少作诗,曲牌格律和平仄都很生疏,秦钺正搜肠刮肚地措辞,秦威忽然指着附近一个斗鸡场子对秦钺道:“三哥,你看那个人是谁?”
秦钺连忙把发了一半的感概收起,顺着秦威指的方向望去。
“七郎,你说哪个人?”
因为斗鸡场里的人太多,秦钺看了半天并不知道秦威说的是哪个人。
秦威急道:“就是站在场子里面背对着我们叫喊的那个大汉。”
秦钺仔细看时,正赶上那大汉回转身和身边的一个大汉说话,秦钺这次看得真真亮亮,那一脸的络腮胡子,除了之前在东市南大街开斗鸡场的霸春还能是谁?再看霸春身边的那个大汉,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一副高大健壮的形象。虽然已是深秋,但午后的天气还很暖和,这大汉将上衣的袖子系在腰间,上身只穿一件没有袖子的对襟褂子,袒露着两条满是肌肉疙瘩的臂膀,每条臂膀之上好像都刺着一排字。
秦钺不禁也有些惊讶:“我看清了,怎么会是他?”
千万道:“霸春这小子不是已经被左金吾卫将军向飞交给万年县县衙处置了吗?他们犯的可是刺杀嗣王殿下的重罪,万年县县令绝不会轻易饶过他们,可为什么这小子这么快就从牢里出来了?”
秦钺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估计肯定是背后有人为他们出面了!”
千万道:“三哥,我们用不用把这件事告诉嗣王殿下?”
秦越想了想道:“暂时还没这个必要,我想霸春他们自从经历了上次那件事,肯定也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何况咱们在东市上开了众乐坊,动静搞得这么大,霸春不可能不知道,他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露面,我估计他大概也怕我们发现他。”
“霸春为什么会怕我们?”
“他怕的不是我们,而是嗣王李嗣恭!如果我猜得没错,霸春能这么快就从牢里放出来,在背后为他说话的那个人肯定是辅国大将军霍国公王毛仲。以王毛仲现在位极人臣的地位,绝不会为了一个爱妾的表弟霸春就轻易犯险得罪皇族子弟李嗣恭的,王毛仲肯定已经训诫过霸春,不准他再惹是生非。”
秦威道:“那是不是说,我们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秦钺斩钉截铁道:“不!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就算王毛仲不希望霸春惹是生非,以霸春的为人也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