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力士写完字,看看天色不早,李隆基便带着几位王公大臣起驾回宫去了。
因为李嗣恭是个闲散之人,又是秦钺的朋友,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留在了酒楼。
送走了李隆基和几位王公大臣,秦钺和李嗣恭回到酒楼,又去其他雅间看望了赵诚等人。
李嗣恭本来就擅饮,刚才因为有李隆基在座,他并没有放开量,现在李隆基走了,和赵诚、焦遂、贾少纨、窦玉、何欢这些人在一起,就没什么可拘束的了,大家自然是又痛饮了一回。
赵诚等人听说秦钺已经被皇帝加封为七品文散官朝散郎,都向秦钺表示了祝贺。
尤其是玛娅,知道自己心爱的男人现在也是大唐的官员了,自然比谁都高兴,不但为每桌客人都加了半只烤全羊,还亲自陪着秦钺挨个房间敬酒,大家喝得兴高采烈,直到西市上传来第一遍催促赶集的人们散市的钲声,才散了宴席。
因为高兴,秦钺就多喝了几杯,回到众乐坊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但秦钺并未把李隆基给自己封官的事告诉李红,只是简单的把李隆基去酒楼吃饭的事和李红说了说,因为快到坊门关闭的时间了,就让李红和黄杏抓紧回安邑里去了。
秦钺并不是有意要瞒李红什么,而是想给李红一个惊喜。
虽然秦钺不想当官,但如今不想当也当了,他也只能接受现实了。
好在他现在做的只是个七品小官,而且还是个文散官,除了偶尔需要去皇宫里指导一下御厨,既不需要天天上朝听政,也不负责任何的具体职事,并不影响他继续做生意。
秦钺也不担心李隆基会天天想着他,因为像他这种级别的小官,长安城里多如牛毛,光是在职官员就有成千上万,身为大唐皇帝的李隆基,每天有那么多内事外事需要处理,既要顾忌外族侵扰边镇,防范封疆大吏们叛反,还要明辨忠奸和身边那些忙着勾心斗角的王公大臣们斗智斗勇,而且李隆基还是个一天都离不开女人的风流皇帝,王皇后、武惠妃、赵丽妃等那些天天在后宫里争风吃醋的佳丽们就够他喝一壶的了,哪还有闲工夫惦记秦钺这样一个无关其痛痒对皇权没有任何威胁的小人物。
说白了,人家李隆基在乎的只是能不能吃到美食,至于做美食的这个人是叫张三还是叫李四,人家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不过,是个人就会多少有些虚荣心,秦钺当然也不能免俗,何况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喜欢金钱、喜欢宝物、喜欢美女的不折不扣的俗人。所以能弄个官当当,其实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而且他也不想只是自己一个人偷着乐,还想让李红跟着高兴高兴。
第二天上午,秦钺便去吏部领了官服、鱼符、鱼袋和银牌。
吏部昨天下午就已经接到了皇帝派人传达的口谕,早就为秦钺准备好了这些东西。
秦钺直接在吏部换上官服,和吏部主事官员辞过,便骑着马返回了东市。
为了不让李红认出自己,秦钺还在一个铺面里买了一把鹅毛羽扇。
秦钺把马拴在隔壁邻居家门前,然后穿着一身绿色官服,脚凳一双黑色细麻布官靴,头戴一顶双翅璞头,用羽扇遮着脸,大摇大摆地来到了众乐坊门前。
黄虎和林宽正在门前说话,见有客人来了,黄虎连忙上前道:“这位官人好。”
秦钺并不理会黄虎,直接走进了众乐坊,然后换了一种近似太监的娘娘腔对柜台里的李红和黄杏道:“两位小娘子,你们这里是卖什么的啊?”
看着眼前这个怪模怪样的家伙,虽然李红有些反感,但看这家伙的装扮是个当官的,也不敢得罪,便笑脸相迎道:“这位官人,我们这里是卖玩物的,不知道您想要些什么?”
秦越道:“你们这都有什么啊?”
李红道:“我们这东西可多了,像什么棋具、马具、球具什么的应有尽有。”
秦钺道:“两位小娘子,你们这里的东西都卖吗?”
听这家伙的话有点不像人话,李红道:“我说这位官人,你这话问的是不是有点多余啊?我们是开店的,这些东西摆在这里不卖还能做什么?”
“本官是问你们,你们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卖吗?”
“除了房子不卖,其他的都卖,你要是出得起钱,连桌椅板凳都可以卖给你!”
“既然如此,那就请二位小娘子跟本官回家去吧?”
“我们为什么要跟你回家去?”
“因为你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里的东西都卖,本官看来看去,别的没看中,就看中了你们这两个模样还算俊秀的小娘子了,本官已经决定把你们俩买下,这样你们就是本官的人了,当然要跟本官回家去了!”
李红越听越不像人话,知道面前这家伙是在调戏自己的,虽然有些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我说的是东西,我们又不是东西!”
秦钺嘻笑着道:“你说你们不是东西,可在本官眼中,两位小娘子就是东西。”
李红的火已经顶到了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