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庆和王团团很快就进了院子,院门也关上了。
过了一会,十字街口又走来十几个人,秦钺知道这是贾少纨和赵诚他们来了,马上带着李红、秦威、黄虎出了门。
秦钺迎上前去:“淳正兄,少纨兄,你们来了?”
淳正是赵诚的表字,贾少纨还没有表字,唐代的平民男子很多都是等到二十岁举行了加冠礼后才会起表字。
赵诚指着一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道:“寒兵兄弟,这是长安县的洪县尉。”
秦钺看时,洪县尉是一个身着深青色官服的八品武官,生得十分威武。
秦钺和洪县尉见了礼,洪县尉道:“那薛庆回来了没有?”
秦钺道:“回来了,刚刚进去不久。”
洪县尉对身边的几名衙役道:“兄弟们,咱们再等一会,等他们熄了灯,咱们就翻墙进去踹开房门直接拿人。”
原来唐代男女私通不但是违法的,官府对私通者的惩罚也很严厉。《唐律》明文规定,和奸者男女各徒一年半,名誉受损的家庭成员有权捕捉奸夫****送官治罪,丈夫将妻妾捉奸在床后就算把奸夫和妻妾杀死也不会被被治罪。所以身为长安县武官的洪县尉和衙役们有权捉奸,这并不是在滥用职权。
众人来到王团团家门前,又等了大概两刻钟,从门缝中看到房子里的灯光已经熄灭。
此时已过了寅时,天色已经开始蒙蒙发亮,宣告城内各坊门开启的街鼓声也已响过,大街上已经出现了早起的行人。
洪县尉命令两名衙役道:“你们两个叠人梯翻进墙去,然后把院门打开。”
两名衙役领命,在其他衙役帮助下翻入院子,从里面打开了院门。
众人鱼贯而入,一名从偏房出来的老媪刚想呼叫,就被衙役们控制住了。
两名衙役冲到正房门前,飞起一脚将房门踹开,众人一拥而入,迅速向王团团的卧房扑去。
此时薛庆正和王团团在床上颠鸾倒凤,忽见这么多人闯进来,早已吓傻在了床上。
洪县尉命令衙役们将薛庆和王团团从床上拖下床来,将二人的双手拧到了背后。
秦钺看时,这薛庆二十一二岁年纪,天生一张白净的面皮,五官也生得十分周正,一看就是那种大户人家出身的风流小生。看到了薛庆,秦钺也明白了姐姐秦娥为什么对这家伙那么迷恋,即使到了这步田地还始终割舍不掉。
再看那王团团,虽然看上去已经有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但模样也还算俊俏,尤其是那一双迷离的媚眼,一开一合之间就能让男人失魂落魄。由于此时的王团团是赤着身子,把个玲珑有致的身段儿全都暴露在了众人面前,看到王团团那前面凸后面翘的条儿,每个正常男人都会忍不住吞咽几口口水,这女人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尤物。
这王团团虽然没有秦娥长得美丽文静,但却天生一副妖艳的模样,加之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风尘女子所特有的韵致。这也让秦钺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世上会有那么多男子宁愿抛弃家中的娇妻美妾也要出外寻花问柳,甚至还有个别皇帝放着身边的三千粉黛不用,却要化装成普通人去逛青楼,看来“家花不如野花香”的古语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过,此时的王团团被两名衙役挟持着,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惊恐万状。
秦钺只想惩治一下他的姐夫薛庆,并不想殃及他人,何况是他姐夫薛庆自己不学好,这事根本怨不得王团团,即使没有王团团,也一样会出来个张团团或者李团团。
于是秦钺对两名扭着王团团手臂的衙役道:“二位差官,放开这女子,让她穿上衣服。”
两名衙役看向洪县尉,洪县尉道:“咱们都是帮秦少东家办事的,你们不用看我,秦少东家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只管听吩咐就是了。”
毕竟捉奸这种事本身就是民不举官不纠的事,洪县尉也不想做得太过了。
两名衙役马上放开了王团团,让她穿上了衣服。
因为多年不见自己的小舅子,虽然薛庆已经明显认不出秦钺了,但他还认得秦威,此时的他还以为是秦娥找到秦威让她的娘家人来捉奸的,马上挣脱两名衙役,赤身跪在地上哀求道:“七郎兄弟,姊夫错了,你就饶过姊夫这一回吧!”
秦威冷指了指秦钺,冷冷地道:“薛庆,我能饶过你,但你问问他能饶过你吗?”
秦钺走上前去,看着薛庆道:“薛庆,你还认得我吗?”
面对衣衫华丽的秦钺,薛庆战战兢兢地看了多时,忽然道:“你是三郎?”
秦钺咬着牙道:“薛庆,你赌也就赌了,嫖也就嫖了,不养活我姐姐和秀儿也就不养了,我可以替你养活她们娘俩,只要你别祸害我姐姐和秀儿,我也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和你计较什么了,可你有什么权利将我给我姐姐的五千钱抢去?连自己妻子女儿活命的钱你都不放过,你说你还是个人吗?”
薛庆连忙磕头如捣蒜般哀求道:“三郎,你放过姊夫吧,姊夫再也不敢了。如果你这次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