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秦钺和红妹告别了张阿哥和张阿哥母亲,背着行李继续往法洪寺的方向走。
走在从东市去往法洪寺的路上,红妹一直捂着怀里的麻布钱包,虽然脸上高兴得就像一朵刚刚绽放的花骨朵一样,但还是带着一丝埋怨的口吻对秦钺道:“三郎哥哥,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喜欢看这些斗鸡走狗的热闹吗?你还说这些人都是些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赌徒,今天你怎么忽然对斗鸡这么感兴趣了?”
秦钺当然不知道原来那个“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更无法知道以前的他都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所以根本就没办法回答红妹的问话。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红妹的话,而是答非所问地道:“红妹,其实斗鸡比赛挺也有趣儿的,如果不是掺杂了太多其他的东西,还是挺受老百姓欢迎的,只要看上几回,我保证你一定也会喜欢上的!”
红妹道:“我也知道斗鸡比赛好看,可咱们哪有时间看斗鸡啊?咱们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大小姐,每天吃饱喝得了没事干就知道玩儿,咱们还得上街讨饭呢!”
也许在红妹的世界里,每天能吃饱饭不饿肚子就已经是人生中最大的幸福了。
秦钺问红妹道:“那你就不喜欢玩吗?”
红妹道:“贪玩是人的本性,这世上不管是蹒跚学步的孩童,还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哪有不喜欢玩的?可咱们毕竟比不得别人,玩又不能当饭吃!”
秦钺一本正经地道:“谁说玩不能当饭吃?”
“玩咋能当饭吃?天上又不会掉下吃的来!”
“那是因为你不会玩儿,玩好了不但有饭吃,还会有好衣服穿有好房子住,因为玩也是一种事业,一个好大好大的事业!”
身为资深的玩家子弟,秦钺当然知道怎么玩才能玩出一片天地玩出一番事业。
不想红妹却一脸地不以为然地道:“三郎哥哥,我才不相信你这些骗小孩的鬼话呢!玩要是也能当饭吃,这世上谁还肯辛辛苦苦地去种田做工啊?大家都去玩都张着嘴等着天上掉吃的不就行了吗?”
秦钺耐心地解释道:“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靠玩吃饭,但并不代表玩就不能玩出名堂,既然上到天子下到黎民百姓,天下的人都喜欢玩,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在玩这件事上做些文章,靠玩赚些钱来养活我们自己呢?”
“可玩除了浪费时间,也赚不到钱啊!”
“谁说玩赚不到钱,你看今天那个开斗鸡场的霸大先生不就赚到钱了吗?而且我们还跟着发了一笔不大不小的财!”
红妹不无担心地看着秦钺道:“三郎哥哥,我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因为今天碰巧赢了点钱,从此就想着靠赌钱发财了?俗话说‘今天赢得盆满钵满,早晚输得倾家荡产’,我以前可是听别人说过,十赌九诈十赌九输,这世上是没有几个人真能靠赌博发家的!即使你天天都来斗鸡场上赌斗鸡,也不能保证每场都赢钱啊!”
人的经历不同,世界观也就会不同,看来想让红妹理解玩的重要性还不是一般的困难。
秦钺无奈地摇了摇头:“红妹,我说的玩可不是赌博,玩也不一定非得和赌博扯上关系。”
“我们现在要啥没啥,除了赌博,你还能干什么?”
“虽然咱们现在还不能干什么,但可以先了解一下,看看现在的人都喜欢玩什么,然后根据大家的兴趣弄点什么东西来东市上卖,只要让大家都玩高兴了,都来买咱们的东西,咱们还愁赚不到钱吗?”
因为秦钺家里以前是开古玩行的,对卖东西还是很在行的。
“可我们能卖什么呀?就拿现在人人都喜欢的斗鸡来说,养斗鸡那可是既要本钱也要场地的,我们现在连饭都吃不饱,哪还有多余的钱养斗鸡?就算我们可以先买几个小鸡雏养着,那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见到回头钱的!”
“至于卖什么,这个我暂时还没想好,等咱们找好住的地方,我再仔细想想,看看凭我们现在的条件能干点什么。不过红妹你放心,有哥哥在,你以后就不用再靠沿街乞讨生活了,我要让红妹也过上那种有钱人家大小姐有吃有穿的好日子。”
此时的秦钺已经想好了,既然上天把他送到了眼前这个世界上,既然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而眼前这个世界又是一个和平的世界,一个正处于太平盛世的世界,既没发生大规模的战争也没发生社会动荡,绝大部分人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人们每天除了吃饭干活就是玩儿,那他就应该利用这些做点什么,靠自己的双手换来一个衣食无忧的好生活,决不能甘心做一辈子靠乞讨为生的叫花子。
说起来,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其实秦钺对这次有些离奇的穿越之旅并不是十分满意,因为别人穿越要么是皇帝要么是王侯将相,最不济也是个锦衣玉食甚至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而他偏偏重生成了一个一贫如洗的叫花子。叫花子也就叫花子了,但起码也得让他从前世带点东西过来吧?没土豆没辣椒,弄俩地瓜或者几粒玉米种子也行啊!
看来上天并没有让他改变世界的意思,没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