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杨明啊,我看咱妈回来后怎么这么不欢气呢?”吃晚饭的时候孟丽萍对杨明说道,“是不是在北京吃了老四媳妇的气了?”
杨明白了她一眼:“你别在这胡思乱想的,咱弟妹那可是大家闺秀,她怎么会这么不懂礼数呢?”
“那咱妈为什么不欢气呢?”
杨明皱了皱眉头:“你说的也是啊,咱妈到了北京也看了孙子了她应该高兴才对啊?”
其实孟丽萍说这句话只是个引子,她心中自有她的如意小算盘,只不过杨明纯是书生呆气并没有觉察。
见杨明为母亲而忧虑,孟丽萍便说:“我看咱妈也有可能是回家后感觉院子里冷清了,因为咱二哥搬出去住了么。”
“嗯,你说的还有点道理。”杨明点点头。
孟丽萍便说:“所以我想啊,到明天中午咱割点羊肉到妈那儿包顿饺子吃。咱二哥搬出去了,咱得勤往那跑着点。”
杨明很感激地望着孟丽萍,感觉到孟丽萍好象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这么通情达理了,竟一时无从在脑海里搜寻到赞美她的词,于是便放下筷子绕到她的身后,环手抱住她的腰在她的胸前捏了一把,孟丽萍顿时酥软了一下,杨明贴近她的耳朵小声说:“今晚上要你侍寝。”
孟丽萍脸面扭曲地转头瞅着他,半是讨厌半是欢喜地说:“哎呀你快闪开,甜甜还在跟前呢……你就不怕惊扰了肚中的宝贝?”
入夜,杜红梅辗转反侧地睡不着了,这情形就象刚到北京的头一天晚上一样,努力地想忘掉一切事情,可怎么也忘不掉,好家粘在了脑子似的。
杨传名被她扰得也睡不着了,便说:“好了,别再想那些事了,快睡吧。”
杜红梅叹了口气:“哎呀,我也不想想啊,可我脑子里怎么就忘不下呢?你说轩轩这孩子我一抱他他就哭,这说明他妈妈平时把他娇惯了,不让他接触外人,所以他的性子便内向了,这怎么好呢?外人他眼生那也罢了,可我是他奶奶呀,怎么这好几天了他和我还没眼生过来?”
“这说明你在杨玉家的时间还短,”杨传名说:“你若是在那儿待上个一年半载的,轩轩绝对会和你混熟的。”
“我担心的恰恰是这一点。”杜红梅望着黑暗中的墙壁,说:“你说咱们家的人谁有时间在他那儿待上半年啊,就是我有时间我可以去,可是,轩轩姥姥常住在他那儿给他看孩子,这我在那儿待的时间长了那也不合适啊,就这么说,难道轩轩一辈子要和咱们眼生么?”
杨传名说:“哎呀你想多了,轩轩还小不懂事,那他长大了就好了。快睡吧,别胡思乱想的了。”
杜红梅沉默了会,说:“这事谁都不要告诉,免得传入甜甜妈耳朵里让她唱快。”
“我知道,你快睡吧。”
第二天,吃过早饭,杨传名依如往常一样出去遛达去了,杜红梅在家里收拾好碗筷后又习惯地站在门口,看着院内,看着西边马厩里那匹正在吃草的高头大马,她的心悠地空荡起来。
若在以前,杨国此时正在马厩里给马添着草料,并用刷子刷它周身红缎子般闪亮的皮毛,而现在,杨国搬到楼上住去了,他因忙着打理工地的事务,也少有闲暇来照顾这匹马了。
她算计着杨国已不赶马车已有四个月之久,这匹马因不拉车出力而更膘肥体壮了。
看到这匹马,杜红梅的心里便有了种悠悠的酸楚感。她走出门来,来到它的身旁,给它又添了些草料。
她抚摸着马的头,抚摸着它光滑柔顺的鬃毛,然后拿起旁边的刷子,象杨国一样仔细地轻柔地给它刷起周身的毛来。
大门响动,未及见人,便听到孟丽萍甜甜的叫声:“妈,妈。”
转眼便看到孟丽萍一手领着甜甜,一手提着一方便兜东西乐呵呵地走进来,孟丽萍说:“妈,我割了点羊肉剁好了馅子,今中午咱们包羊肉包子吃。”
杜红梅颇感意外,疑惑地看着她,感觉她的亲热不同寻常,在以前她们婆媳见了面虽然表面上还算过的去,但却是各怀心态,相互的不服气,今个儿她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看到杜红梅一脸疑虑的样子,孟丽萍便笑笑说:“妈,杨明说了,二哥搬出去以后呢,您二老就冷清就孤单了,他就说往后啊要常来坐坐。”
“哦……”杜红梅点点头。
“奶奶,奶奶。”甜甜叫着跑了过来。
杜红梅心头一热,下腰将她抱起,想起北京的事,一股酸楚又爬上心头。
“奶奶,我要骑马,奶奶,我要骑马。”甜甜手指着大马嚷着。
杜红梅说:“不行不行,掉下来摔着。”
说着便抱着甜甜离开了马厩回到了屋里。
孟丽萍搬出小方桌,放上面板,便问道:“妈,面在哪儿?”
“厨房内的橱子里。”
孟丽萍走进厨房,环顾了一下,把橱柜的门一一打开看了看,又伸手在里面翻了翻,好象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然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