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骑着三轮摩托来到杨国他们的工地时,他看到杨国正和豆芽菜在地头一侧的地方搭建帆布帐蓬,地里的挖掘机正在用它的长臂拆祥文那破落的房舍,另一个铲车正推平着地面。
朱全的心头不由一热。他停下摩托车快步走过去和杨国他们帮忙。
看到朱全,豆芽菜便热情地招呼道:“朱全大叔,您来帮忙了。”
朱全扯拽着帆布头也不抬地应了两声,继续着他手里的动作。
豆芽菜冲身边的杨国竖了下大姆指,悄声赞道:“哥,你行啊,把老丈人也请来了。”
这句话朱全似乎听到了,皱眉咧嘴地瞅了他一眼。他们仨人把帐篷搭起,杨国又在四周揳下木桩用绳子加固好,这才很满足地拍了拍手上的土,看着帐蓬脸上露出了笑容。
豆芽菜去被推倒的房舍跟前拾木柴去了,杨国便领着朱全来到用三块空心砖支起的锅灶前,说:“叔,今中午咱临时就在这烧水做饭。”他又一指旁边的盛有蔬菜的食品箱说:“这食品箱里有肉,有豆腐,过会儿你就开始做饭,今中午咱就在这吃饭。”
朱全乐呵呵地看着,问道:“有酒么?”
“有。”杨国笑了笑,又指了一下旁边的黑色提包,“在提包里,真正的小串香。”
“是嘛?”朱全笑了,打开提包拿出一瓶放在眼前仔细地看着,并凑到鼻子下闻了闻,他笑的更甜了。
快中午的时候,祥文他们回来了,他们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杜良成拿着个手提包来到杨国的面前说:“一切都办好了,还取了些现金,这多亏了杨明,杨明在银行里跑前跑后的,我和祥文是一窍不通啊。”
杨明笑了笑说:“什么亏不亏的,这是我份内的事,村里全力支持你们搞建设,你们要鼓足干劲,尽快地把这项工程完成,这对于我们申批原生态旅游村至关重要。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清理地面,备下建筑用料,待建筑队来后马上动工。”
“可是我们的土地申批手续还没下来,万一有人告黑状国土局下来查封可怎么办?”杜良成还是十分担忧。
杨明瞥眼看了在一边正在炒菜的朱全一眼,压低了声音说:“这事可别对外人乱讲啊,村里已经和省里的领导谈过这事了,省里的领导也口头上答应了这事,我们的申批手续已经上交,现在是等待之中,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咱们不能等申批手续,咱先开工干着,但对外一定要说手续批下来了,否则真会有人告黑状,你们都记住了么?”
杨明他们四个都点点头。
朱全已把菜炒好,便冲他们喊道:“杨国,菜炒好了,现在就开饭吗?”
杨国看了下时间,已到中午,便说:“朱全叔,你把菜盛上吧,咱们开饭。”
杜良成用拳头捣了杨国的肩膀一下,风趣地说:“行啊杨国,把老丈人也请来了,你还用得着要我打听丽丽的下落了么?”
杨国诙谐地说:“不用了,过不了几日,朱全叔就会忍不住亲自告诉我的。”
杜良成又打了他的肩膀一下:“好啊杨国,你又是给人家锄地,又是帮人家上粪,原来你是居么叵测啊!”
豆芽菜说:“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
“行了豆芽菜,赶紧叫那两位师傅来吃饭。”杨国说。
杨明见了二哥未来的丈母爷便过去说了几句客套话,朱全尴尬的简直有种无地自容的神态。
此时天阴了上来,乌云从北方很低地压过来,太阳一会儿白一会儿暗。杨国抬头看了看天。
“我看这天快来雨了,咱们去帐蓬里吃去吧。”朱全说。
“不用不用,”杨国说,”天一时半回也来不了雨,咱就在外面吃,凉快。”
一张矮方桌上摆了满满两盆菜,冒着热气,几个人便凑了过来。豆芽菜和祥文把朱全硬让到上首,杨明把酒启开便倒上酒。
豆芽菜先夹了一口菜尝了尝,啧啧称赞:“哎呀真没想到全叔炒菜的手艺还真棒!我看呀,以后咱们的饭店开了张,咱就请全叔来给咱当大厨,你们说怎么样?”
祥文说:“哪能让全叔当大厨呢?应该让全叔做大厨们的总管,你们说是不是?”
杜良成说:“你们说的都不对,咱们的马车旅游团建成了,咱就让全叔做马车旅游团的团长才对,那全叔若做了团长,就拿面小红旗站在道边就这么一喊出发,我们的马车便拉着旅客嗒嗒嗒地进了山,那才叫威风,你说是不全叔?”
朱全略显腼腆地笑着,目光看着桌面上的菜,说:“干啥都行,干啥都行。”
远处有闷雷声传来,天渐渐地黑了,狂风忽然刮起,裹挟着尘土呼啸地扑来,并有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砸下,正在吃饭的几个人慌了手脚,抬着饭桌便钻进了帐蓬。
朱全又冒雨返回身来抓起地上的那两瓶酒跑进了帐蓬。
风越刮越大,雨点也急了,砸得蓬顶啪啪直响。
帐蓬开始在狂风中摇动,
几欲要掀翻。杨国连忙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