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给父亲的人情,还当不起自己花七八年的时间来还。
“两成,最多三成!三表舅,七八年后的事,谁能说得定呢?我传猛伯、传宗叔是被逼得没法子,才让我下狠心试试的。
三表舅,你晓得吗?现在毛砣、细狗每餐吃一个蛋,一天吃一餐肉,就是怕他们营养跟不上!”
一餐一个蛋、一天吃餐肉,这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实在是过于奢侈了!
可即便是这样,连一半的机会都没有,三表舅本能地打起退堂鼓,自己小儿子不是能吃这苦的料,而且要吃七八年这样苦。三表舅都打了退堂鼓,外公也不再说情,吃这么大的苦,花这么大的代价,只有三成的希望,实在是不值当。
晒谷坪里的所见所闻,通过三表舅、外公他们的嘴,很快传遍了银子滩,也很快传到了各个屋场。大人们茶余饭后多了个谈资,读书伢子们看李家明他们三兄弟的目光里,多了一些不理解和敬畏。
有些远见的村民感叹黄泥坪要出人才喽,王老师则骑车去了趟乡中小学,找到老同学柳校长要他去找路子,搞全套的专业体育教材。
“什么?你没骗我吧?”
“骗你有意思吗?你觉得让他父亲用小竹梢打得遍体鳞伤,还一声不吭死扛的伢子,会干半途而废的事吗?”
柳校长震惊了,坐在办公桌前久久无言,最后才冒了句:“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