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黑光涌现,将皎月淹没,如幕布般不停地在空中浮动,而且越来越黑。
旋转木马的音乐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烈马般的嘶吼声,以及四周出现的鬼哭狼嚎声。
我立即从转盘上跳了下去,整个转盘的木板这时发出了一阵强烈的白光,伴随着高昂的嘶鸣,一匹匹木马竟然活了过来!
先是它们的眼睛爆射出一闪而逝的红光,接着它们的全身散发着一股凄惨的青色烟雾,如同从地狱中奔腾而出一般,纷纷挣脱木支架的束缚。
青色烟雾随即变成了熊熊烈火,无情地灼烧着它们的身体,我甚至看到了跳跃的火焰中的它们结实骨架,以及向我怒目而视地眼睛。
它们的毛发也如同火焰般漂浮着,却又异常焦黑,五官都扭曲在长长的马脸上,非常诡异。
我傻愣愣地站了很久,想走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走不了了。
我感觉脚踝很痛,好像被人狠狠地咬了一口,低头一看,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出来一张鬼脸,张着大嘴正咬着我的脚踝,我猛然一惊,脚踝处似乎已经渗出了鲜血。
与此同时,转盘开始飞速旋转,烈马借着离心力终于脱僵而出,‘踏踏踏’地向我践踏过来,来势汹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地血腥味。
我曾经听到过这样一个传闻:
说是在战场上或是赛马场,总之,那些因为野性难驯又或是故意将人类摔死、践踏死的烈马,将受到地府最为残忍的酷刑。
它们将被束缚在旋转木马的身体里,不知疲倦地努力向前奔跑,虽然每个木马的外表都是那么的可爱,光彩,但实际上,寄居在木马体内的烈马的灵魂却是无比忧郁悲伤和痛苦绝望的。
因为,无论它们怎么努力,却始终重复地围绕着那一个小小的圆在旋转,永远都冲不破羁绊着它们的轨道。
直到旋转木马荒废破旧,被当作是木材用来生火,它们依然被困在里面,不得超生。
因此,它们无时无刻不想从里面解脱出来。
它们是带着强烈的怨恨的。
这就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游戏——旋转木马。
它们彼此追随,却又隔着永恒的距离。
我用力把脚往上一提,再狠狠向下一踩,那张脸瞬间被我踩得七窍流血,就连地面都被我踩出了裂缝,一时之间,尘土飞杨。
而那裂缝中涌现出来的,是一些残缺不全的尸体,全身腐烂,鲜血淋漓,既恐怖又恶心,我都快吐了。
“急急如律令!”
这样的状况我还是第一次见,所以不得不谨慎处理。
我忍耐着脚踝的痛楚,快步向后倒退,咬着牙打开了符咒盒子。
须臾之间,一张张符咒从盒子里抛射出去,密密麻麻,如天女散花一般,铺天盖地。
就像平行骤落的刀子雨,锋利的符咒泛着青光,毫不留情地朝着那群刮去,一时间嘶叫与鲜血齐飞,黑雾共云烟一色。
悲鸣声声声入耳,响彻天地!
我一手摸着符咒盒子,摆出战斗的姿势,却意外地发现那些木马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突然意识到,这些烈马的实力实际上是相当弱小的。
看着在血泊中苦苦挣扎的烈马,我心中百味陈杂。
我默念着往生咒,希望它们能够真正的得到解脱。
随着咒语的悠悠声音,烈马眼角流下了最后一滴悲伤的泪水,它们化成一片白云漂浮在空中,在我黑白的天眼视野里,终于有了第三种颜色,白色的云朵在自由的奔跑着。
随后,眼前的这座旋转木马关闭了,上面布满了灰尘。
我一路向前迈进,途中拔除了好几个鬼魂。
此时,前方传来了一阵惊声尖叫。
走近一看,原来那是令我望而生畏的云霄飞车!
真的被席丹那张乌鸦嘴说中了,这种玩意儿我从来都没有坐过。
一长串形式各异的轨道在巨大的榕树丛林间若隐若现,最高处大概有十八米,飞车的车厢利用钩子相互连接起来,就像火车一样,在轨道上风驰电掣。
我曾在电视上看到过一个安乐死过山车,那是一种能给人在生命的最后带来快乐的体验,它有七个回环,在一连串致命的下坠中,三分钟就能使人‘爽死’。
这只不过是一部利用重力和惯性使列车沿蜿蜒轨道行进的机器罢了,只会给人带来一种有惊无险的刺激感。
我抬头仰望,漆黑一片,除了人们的尖叫声,就只有快速从我眼前掠过的飞车的影子了。
但我总觉得有一对漆黑冰冷的眼睛在望着我,到底哪里不对劲呢?我不禁睁大了双眼,有个黑色模糊的人影出现在我视野里,隐约能看见他嘴角的浮现的冷笑。
我的背上猛地窜过一阵惊人的寒气。
我喃喃自语:“被鬼劫持了?”
云霄飞车的车头,那个男子似乎在微笑。
他顶着烈风,在高速下坠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