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狼狈不堪的回到家时,发现家里的门还开着,灯光从门缝里照出来,映在二舅愁容满面的脸上。
这时,我听到了乔乔欢快的笑声。
“是爸爸和哥哥回来了!”
看到乔乔天真无邪的笑容,我们三人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每次看到这个笑容,我的心中就会涌起阵阵温暖。
二舅一把将乔乔抱在怀里,表情很是柔和,因为这个时候他才是最幸福的。
“乔乔,赶紧下来,你爸身上脏死了!”
从一旁传来了舅妈愤怒的粗暴声音,使我们三个人恐惧得手足无措。
二舅脸色苍白地解释道:“秋妹啊,我……”
话还没开始说,就被舅妈打断了:“别说了,我不管你在外面干什么,总之不要把那些脏东西带到我和乔乔身边!而且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在家里弄那些不自然的东西,乔乔还小!”
二舅的呼吸声变得短促而不平静,一旁的杨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瞪大了眼睛,哑口无言。
所以我不得不咬紧牙关向舅妈坦白道:“舅妈,这事儿都怪我,是我让二舅重出江湖的。”
舅妈毕竟也跟在二舅身边十多年了,她怎么可能没见过那些东西。
“是十字路口的那对母子吗?”
我看着舅妈那紧锁地眉头,点了点头,最近脑海中总是浮现很多事情,大乱将至啊。
“乔乔,乖,快回房做作业,你爸爸他们要和这位警察叔叔谈事情。”
“哦,那你们大人们聊吧!”
乔乔很懂事的点点头,然后转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等她走后,舅妈怒气冲冲地看着我们:“老乔,等这件事弄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到舅妈这么一说,我们几个对视一眼,舒了一口长气,我能感觉到二舅的僵硬的肩膀松了下来。
舅妈果然是一个善解人意又温柔贤惠的好妻子。
所以现在二舅所考虑的东西只是妻子和女儿的内心、感情以及情绪等,茅山道士呀,到底该不该结婚呢?
来到灵堂,我先八仙桌拉到大堂中央,再往上面铺了一张写满符咒的黄布,点了七盏灯,分别代表头顶,双肩,双手,双脚七个位置。
灵堂一般是不用电灯的,微弱得像薄雾一样的橙黄的油灯是灵堂一贯的主色调,等我弄好之后,二舅便把封印在符咒中的王霞的鬼魂放在了摆好七星灯的八仙桌上。
她像残叶一般从空中轻飘飘地落在桌子上,七窍流血,嘴唇暗的发紫,皮肤如雪一般惨白,又像透明的气泡一样忽闪忽现,几乎就要化成薄雾消失殆尽。
可能是因为疼痛的缘故,她的表情十分痛苦,奄奄一息,两颊深深凹进去,仿佛成了两个黑洞,嘴角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声音却特别小,我们根本就听不清楚。
据说人一出生,阎王爷就决定了他能活多少岁,如果在此之前因为某种原因死了,灵魂是不被地府接受的,只有游荡到正常的死亡时间他才能去地府,而期间,他每天都要经历一次死亡。
王霞的灵魂受到那小鬼的百般酷刑折磨,能侥幸救回这一丝残魄,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二舅用符咒将她的身体稳住,将最后一滴灵液射入她的眉心之中,灵液里所蕴藏的浓郁阴气如潺潺流水一般,从她的额头不断蔓延至她的全身。
灰冷的月光慢慢爬进房间,王霞清醒了,她身上的伤势也有所好转。
“王霞,王霞,你还记得我吗?”
我在她的耳边急切地呼唤着,我发现她的身子在微微的抽搐,可能是因为恐惧吧,我想象不到那是怎样的折磨与痛苦,使一个鬼都感到害怕。
我想伸手去握住她,但明明看得到,我却摸不到也碰不到,我的手掌直接穿过她的身体,连一点阻碍感都没有。
二舅从里面端出来一盆水,看了看王霞的情况后对杨璐说道:“只能救到这种程度了,杨队长,明日你把张峰带过来,我安排他们见一面,否则的话,我估计张峰随时都会疯掉,或者自杀也说不定。”
杨璐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乔大师!”
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一个三十而立的男人,抱着自己老婆的遗照守在生死未卜的儿子的病床前以泪洗面的样子。
这时,二舅经将手里的那盆水放在了供奉先人的香案上,再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从未使用过的黑色符箓。
我皱着眉头问道:“二舅,这是干什么?黑色的符箓不是邪法师用的吗?”
二舅屏住呼吸喃喃说道:“这就一种常用的通灵方式,我们通过它来和地府的鬼差进行交流,他们也会通过这种方式给我们答复。”
“就是那孩子的生辰八字?你不是说牛头马面会托梦给你吗?”
“等不了那么久了!这牛头马面是出了名的过河拆桥办事不牢,我发个信息到地府,他们就不好推脱了,说不定马上就能给我们回复。”
接着二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