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还人鬼不分了,真是疯狂。”王殿臣道。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些看似奇怪的事情,真要是细究起来,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宁陵生道。
说罢他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山神庙口。
此地的山神庙应该修建有很长时间了,用黑灰色的砖块垒搭的墙壁,用黑瓦搭建的庙顶,夜色下整个庙从内而外漆黑一团,不走到跟前根本就看不清出状况。
接着手电的光亮能看到庙堂内的神龛上供着一尊黑黝黝的神像,从外形看是人形,但雕工极差,五官四肢看来模糊不清。
入口左侧有一块“有求必应”石,风吹日晒这块石头表面金字以变的斑驳不堪。
前后左右仔细看了一圈,宁陵生道:“这座庙看不出古怪,应该就是一处寻常的山神庙,所以出事的就是贡品。”
“那我们来这儿是为了修庙还是为了摆平那个替死鬼?”王殿臣道。
“两件事都要办,否则此地会有枉死村民的。”
在返回村子时王殿臣道:“我就是想不明白,明明多了一个人,当地村民为什么没有发现?”
宁陵生皱眉想了想道:“这件事你们就装作不知道,回去后一个字都不要提。”
当地唯一不缺的的就是房子,所以当天晚上我们打扫出了几十间民舍,施工队七十来号人分别住进了民舍中。
我和王殿臣、大憨子三人住一屋,结果大憨子倒床就睡着,睡着了就狂打呼噜,那一声声的震天响,我和王殿臣根本没有睡着的可能。
到了后半夜我实在受不了了,起床和王殿臣两人出了屋子抽烟,黎明前是一整天中最黑暗的时刻,整个村子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两蹲在墙角一边,点燃打火机后只见王殿臣一张橘红色的脸突然出现在黑暗中,看着颇有几分阴森恐怖。
“我觉得以后降妖除魔也别找宁哥了,带着大憨子去睡觉就成,就这呼噜的动静什么鬼也给吓跑了。”王殿臣笑道。
“你别腌臜老实人,大憨子不就呼噜声响点吗?至于这么讽刺他吗?”
“他那是响点吗?简直是爆缸了。”
“反正咱两也没啥事儿,大不了明天早上再睡呗。”我道。
“这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觉得我们来这儿就是混时间的,做人要低调。”
“你拉倒吧,说那些废话有意思吗?”我笑道。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清晰的羊叫声传来。
随即而来的则是一阵阴风。
王殿臣浑身一哆嗦道:“操,冻死我了。”
我对于阴风过体早就适应了,而且这股阴风的寒冷度和上门阴“出场”相比只能算是暖风了。
我赶紧示意他别说话,侧耳细听,只听细微的羊叫声一阵阵传来。
“妈的,才说闹鬼,这鬼就自己找上门了。”我小声道。
“咱们是不是退回屋子里去?”王殿臣还是怕鬼的。
我也不想招惹麻烦,于是两人掐灭了香烟,退回屋里,关上门后我们隔着木板门的缝隙朝外观望,外面空间实在过于黑暗,纵使我们瞪圆了眼睛也无法看到丝毫异状。
正当我两准备回去睡觉时忽然看到屋子正前方的空地上隐约出现了一团模糊的白影。
白影看来并不是特别清晰,就像是一团移动的雾气,这团雾气一直凝立在屋子正前方的区域,也不知道它是否在凝视我们。
王殿臣小声道:“我浑身汗毛管直竖,不看了,睡觉去了。”
我没说话,一动不动的盯着这团白雾,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色渐渐发亮,黑暗的空间变成了深蓝色。
白雾似乎并不想暴露自己,忽忽悠悠的向左飘移,很快就完全隐没在黑暗中。
那团白雾十有八九是替死鬼了,他是朝西面而去的,也就是说如果他住在屋子里,那应该就是西面房子。
而村子里的人基本都住在东南北三面。
看来这案子很快就能破了。想到这儿我得意洋洋的躺在床上,只觉得大憨子的呼噜声都不那么刺耳了,很快便睡着了。
一觉睡到大中午才醒来,屋子里就剩下我一人了,出了屋子也没见着别的人,问村民才知道施工队已经去了旱柳林现场勘查地形准备返修山神庙。
我洗漱一番后正准备过去,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那团白雾,于是不由自主朝西面方向望去。
东广村的民房大多集中在东南北三处,西面只有三座瓦房,不过看房子的规模应该都是当年村里“有实力”的人修建的。
只有三处屋子,找起来就更加容易了。
而此时是正午,老人们都在午休,一个闲人也没有。
正是机会,于是我朝瓦房走去。
瓦房也有奇怪之处,三间屋子居然修建的一模一样,左右两间分别斜对着中间的屋子。
这样建筑的风格看来三间瓦房的主人很有可能属于同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