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冷风刺骨的冬季,二哥寒假没有回家。放假前,他写信给我,说假期他要找份工作,争取春节前回家过年。
家里每个人都在努力,只有我懒散的无知的存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
二姐和于小乐终于订婚了。
他们俩个人似乎误会挺深的,反正结婚前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俩说过一句话。俩个人的婚事一直都是双方父母在张罗着,二姐什么意见都不发表。
她俩的婚事办的挺快的,年前订完婚,年后就张罗着结婚了。
记得有一次,我在路上遇见于小乐。他对我说,三宝儿,你一会儿回家跟你二姐说,买个录音机呗,到时候我好给你录评书。
我乐颠颠的回家去。到家了我就对二姐说,小乐子想让你个买录音机。
二姐问我,他咋和你说的。
我说,他让我回家跟你说,让你姐买个录音机呗。
二姐说,你告诉他,想买让他爸给他买,别用我这点过礼钱。
我出了院子,发现于小乐还在我家门前站着呢。我就对他说,我二姐说了,你想要录音机让你爸给你买,别用我姐的过礼钱。
于小乐生气的就回家了。
回到家他就牵着一匹马出来了。只见他翻身跨上马背,随着“驾、驾”两声,他骑着马踏雪飞奔远去了。
那动作还挺潇洒的,这小于乐子,还有这两下子,平时没看出来呀!
那个时候的我,成了他俩的传话筒,我有时候竟然都忘记自己是哪伙的了。
二姐结婚了。从此后,我家的农田里,就多了一个劳动力。
……
还有个挺有意思的事,就是我二姐夫于小乐,结婚前两天不知道啥事不高兴了,出去遛马,结果从马背上摔下来,把脸抢坏了。结婚那天,一脸伤疤。
我每次回家,几乎都拿这件事逗他,他也不生气,就是呵呵乐。真不愧叫“于小乐”呀!
……
初二的下学期,于威转学走了,从此就断了音信。
我和孙英慧同学也不研究对联了,只和他下过一次象棋。有次他把象棋从家里带来了,中午的时候我俩找了个背阴地方,下了几盘。他明显的下不过我,后来就把棋收起来了。
初二暂时无事可记了,我们上初三吧。
……
初三的时候,补习和留级生明显增多。李辉和赵二柱这两个小子也没考上高中,赵二柱直接就不念了,李辉仍在初三补习。这两个家伙有点儿不讲究啊,小学五年级升初中都考上了,就把我一个人仍在六年级了,也不说留下来陪陪我。
初三又打乱重新分班,按第一次模拟考试成绩来。初三一班一共五十个学生,补习生占了四十个,新生只有十个。这十个同学我记得有张德生、张国鹏、张彦超、郭胜英、孙英慧还有我,其他的我就不记得了。
我记得的这几个新生,和我关系都挺好的。尤其姓张的这三位,都到我家里去过,还帮我家干过活。我也去过他们几个家里好几次。孙英慧有一阵不念了,后来又回来了,总之我觉得他好像也有点神神叨叨的。
……
初三下学期开学没多久,我就生病了。我得了黄疸型肝炎,先去医院治,后来又在家养,前前后后折腾了三个多月。治好后,也是在家呆着,因为这病传染,没有痊愈之前不能去上学。
那时候我在家太寂寞了,没有意思,也干不动农活。那时家里买了一头牛,我每天都去放。期间二哥还给我带回来了一本《唐诗三百首》,我便每天骑在牛背上背唐诗。有时候我也把牛拴在橛子上,让它自己围着那个橛子吃草,我便找个树底下背诗。
有一次,栓牛的橛子没钉住,牛跑了。可是我背诗背得太专注了,把牛给忘了,等我想起来的时候,牛丢了。
我到处找,也找不到,我吓坏了。这头牛是赊来的,我这才放几天啊,就把它放丢了。我就觉得我真是废材,想好好学习吧,身体还生病了;想干点农活吧,身体还没劲;放个牛吧,还把牛弄丢了,真不知长大后我能干点啥。
我找牛找到黄昏,找到日落,一直找到星星开始眨起悲伤的眼睛。附近所有的树林都走过,附近的几条河沟也去看过,连北沟子坟地也去了,还是没有。
我坐在北沟子林地边的一棵树下,不敢回家。
繁星眨眼,月光朦胧;野草荒丘,乌雀哀鸣……
……
我终于还是趁着月色回家了。
胆怯的拉开房门,老妈老爸还没睡。老妈问我:“上哪去了?牛都回来了,你还不回来。”
“啊?牛没丢啊!”我惊喜道。
“吃饭吧,吃完饭早点睡,明天你还是回学校上学去吧!”老爸边叹气边说。
……
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惜我连半个书生也算不上。
第二天,我收拾好了书包上学去。
到了班级里,发现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