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咱们说到程三宝儿阴差阳错的加入了丐帮,从此以后开始了乞讨生活。白天出去乞讨,晚上回来把要来的钱交上去。每天吃完晚饭给那些曾经要害他的人说书,并且逐渐适应和喜欢上了这种生活,不再考虑逃跑和回家。
长大之后,我每每有想起这段街头流浪乞讨的往事,也对自己当年所为所想很不理解。
大约10年前,我因为事业不顺,感情受挫,家庭生活也出现了危机,情绪十分低落,就感觉那一阵子天好像都塌了。整日绝食、酗酒、不睡觉、使劲的折磨自己,幻想着快点病倒,然后悄然死去。妻子带我看了心理医生,我当时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抑郁症。心理医生询问起我童年的经历,我就和他讲起了童年“离家出去,被骗子拐卖,加入丐帮,并喜欢上乞讨这种生活”的这段往事,并且向他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当时的我会喜欢上这种生活,以至于当警察把我解救出来后,我竟然不配合警察查案,反而帮助犯罪分子隐瞒事实。这时他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案例。
1973年,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有两名抢劫犯准备抢劫市内最大的一家银行。结果没有抢劫成功,两名抢劫犯挟持了四位银行职员,与警方僵持了大约130多个小时,歹徒才放弃抵抗。可后来这四名遭受挟持的银行职员,竟然拒绝在法院指控这些绑匪,并且对绑匪显露出怜悯之情,还为他们筹措法律辩护的资金,与警察采取敌对态度。更不可思议是被挟持的一名女职员竟然爱上其中一个劫匪,并在他服刑期间订婚。这件事引起了社会学家和心理学家的关注,后来把这种心理症状叫做“斯德哥尔摩人质综合症”。
后来我又查了相关资料,有专家得出的这样的结论:人性能承受的恐惧有一条脆弱的底线。当人遇上了一个凶狂的杀手,杀手不讲理,随时要取他的命,人质就会把生命权渐渐付托给这个凶徒。时间拖久了,人质吃一口饭、喝一口水,他都会觉得是恐怖份子对他的宽忍和慈悲。对于绑架自己的凶徒,对他的恐惧会先转化为对他的感激,然后变为一种崇拜,最后人质也下意识地以为凶徒的安全,就是自己的安全。
原来是这样的呀!我说为什么童年时候的我在那段日子会有那样的想法呢?这件事竟然困惑了我这么多年,经过心理咨询和治疗才释怀,看来重视儿童心理教育是非常必要的并且势在必行。
好了,朋友们!我老程想起这段往事竟然胡咧咧了这么多题外话,现在咱们言归正传。既然这一章的题目我起名为《街头流浪五乞儿》,我就给大家讲一下我和丐帮里面的那几个小乞丐之间的故事。
连同我在内,我所在的那个团伙里和我差不多大的小乞丐一共有5名。
黄亮,13岁,大家都叫他亮子,是乞丐头魏老四的亲外甥,专门负责领导我们几个小乞丐,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要听从他的指挥。
王子豪,12岁,外号“耗子”,是团伙中的“神偷瘦猴”王老六的亲侄子,非常擅长在火车站或商店等人群密集的地方摸兜,他和黄亮经常在一起搭档,共同作案。
张玉江,12岁,外号“瘸子”,比王子豪小几天,其实他身体健全,一点都不瘸。他只是擅于装瘸,常常拖着一条“残腿”,手里捧着个破帽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游离于街头巷尾等人多的地方,每天也收入颇丰。
黄蓉,9岁,是黄亮的亲妹妹,也就是那个叫蓉子的女孩。她唱歌非常好听,他和崔瞎子搭档,有时候在火车站,有时候在百货大楼前的街道上,崔瞎子拉二胡,黄蓉唱歌,凄凄惨惨的,每天也有很多收入。他们四个还有魏老四、胖子、瘦猴、崔瞎子等等都是一个村出来的。
我刚刚加入的几天,黄亮负责带我。他帮我把衣服弄的更脏更破,脸上抹上锅底灰,先去百货大楼前实习。头几天,向人伸手要钱,我确实有点张不开嘴,每次走到路人前面,我都是这个样子。低着头,伸出一只脏兮兮手过去,用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大爷,我一天没吃饭了。给我一毛钱让我买点吃的吧!”
然后那个人说;“去,去,去,没钱。”
我便走开,转向另外一个人。
这样,一天也要不到多少钱。因为我是刚刚加入,是新手,魏老四照顾我,给我下的任务是每天保证3块钱,否则晚上回来就不准吃饭。的确,刚开始我每天都完不成任务,晚上回去没有饭吃,讲评书都没力气,有时候饿得睡不着觉。后来也许是他们觉得我可怜,或者是想让我好好说书,他们对我很照顾让我吃饭了,胖子和瘦猴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
后来崔瞎子出了这样一个主意,他对魏老四说:“我看这孩子资质不错,我教他唱‘莲花落’吧!不然我怕我这手艺该失传了!”
崔瞎子是民间艺人,吹拉弹唱样样都挺厉害,有时候晚上他也给我们唱一段,我记得他曾教我唱过这样一段“数来宝”:
“竹板打、响连天,先有的三皇后有的天;
三皇五帝造世界,老君爷生在了甲子年;
老君爷随身带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