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蒙死死地将母亲抱在怀中,此时他已经没有力气哽咽了,只有那泪水依然不断地流淌着。
这时一滴雨水从天而将,随后越来越多的雨滴落下,此时竟然下起了晴天雨,就连地上的小草都弯下了腰,仿佛不忍看到这一幕。
陈氏的鲜血顺着雨水流向四周村民的脚下,仿佛在诉说着自己心中的冤屈与不甘。
老道士又叹了口气,“以后你就留在我落云观吧,我来照顾你。”
老道士也感觉到心中有愧,这件事情虽然不是因他而起,但毕竟是因为小道士修为不够,无法分辨人与妖才造成的惨件,老道士想要弥补一下秦蒙。
秦蒙没有回答,他抬起头仔细地看向周围的人,将每一个人的面孔都印在了心底,此时他的脸上也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村民们自然也是后悔万分,可是错已酿成,他们也无力回天,况且他们也不认为这件事情完全是他们的错,毕竟是小道士先认定秦蒙母子俩是妖怪,他们才会动手的。
秦蒙将母亲背后的刀具和弓箭拔出,然后抱着母亲的遗体向树林的方向走去,经过老道士的身旁,一句话都没有说。
老道士叹了一口气,“福兮祸兮!”
虽然秦蒙什么表示都没有,但是老道士从秦蒙的眼睛深处看到了仇恨,看到了不死不休的决心。
秦蒙抱着陈氏渐渐远离村民,在这茫茫大地上,他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孤独,就连最后一个亲人都已离他而去。
此时的村民们是那样的安静,一丝懊悔的情绪在人们心中漫延。
秦蒙路过树林外,看向昨晚野人袭击他的地方,没有血迹,也没有尸体残骸,他知道小道士没有说谎,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野人的遗迹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
秦蒙不能理解,此时也不想理解!
秦蒙抱着陈氏在林边四处游荡,找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将陈氏放下,这里正好能看到小村落和落云观。
“母亲,你就在此安息吧,我会让你看到我是如何为你报仇的,你要保佑我。”
秦蒙说完便用自己的双手在一旁挖起坑来,虽说秦蒙昨晚经过一次蜕变,但是他现在离正常十六岁的少年,在体力上还是稍微差些。
好在雨水湿润了大地,这才让秦蒙渐渐地除掉了地上的青草。
雨一直下,寒气侵蚀着秦蒙的身体,此时地上的泥土染上了丝丝红线,那是秦蒙十指流出的鲜血,秦蒙颤抖着身体,用十指一点一点将泥土挖开,此时无论是手指还是手掌,早已被坚硬的石粒划破。
秦蒙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的眼中只有他脚下这个渐渐变大变深的土坑,太阳渐渐地升到秦蒙的头顶,又渐渐地落向西方,直至夕阳映红了天尽头的云朵,雨水洗刷了地上的污浊,秦蒙才将脚下的墓坑挖好。
秦蒙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十指都露出了森森白骨,他一天没有进食,他也无处可以求助,他就依靠着他虚弱的身体,一口气为他的母亲挖好了一个最后的栖息地。
陈氏的右手依然在自己的衣服里,秦蒙顺势摸去,那里有一个小酒壶和一个小小的包裹,这已经是他们娘俩最后的财产了。
秦蒙将小酒壶和小包裹拿了出来,这个小包裹秦蒙曾见过,可是陈氏却一直没有给他打开看过,如今这一切都是秦蒙的了,秦蒙自然要打开看一看陈氏一直不让他看的东西是什么。
秦蒙将小包裹打开,里面有一个不知名的鳞片,鳞片有护心镜一般大小,金灿灿地闪着光华,一看就知不是凡品,鳞片上一丝划痕都没有,但是上面却写着几行字。
“我遭逢大难以至连累孩儿,今我为救孩儿不惜与这片天地为敌!我已力尽,将陷入无尽长眠,好在我终保我孩儿一命,望好心人替我好好地照顾我的孩儿。”
秦蒙看着上面的话有些迷茫,心中有一丝不安的感觉,他又将目光转向小包裹上,包裹的内侧依然写着字,上面记载着很长的一个故事,秦蒙慢慢看去,上面的文字变成了一幅幅画面在他的脑中上演着。
……
……
男子冒雨将一个婴儿从林中抱回了马车,车内的女子看到婴儿,爱惜地接过来抱在怀中,不想男子身上的雨水凉到这襁褓中的婴儿。
“真是不知道哪个狠心的父母,竟然能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男子看着这可怜的婴儿,心中有些不忿地说道,他们一心求子而不得,可是竟有人将自己的孩子弃置不管。
“好了,哪个当父母的忍心撇下自己的孩子,想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看这小家伙,手里一直握着一个小酒壶,你说他长大后会不会是一个酒鬼。”
女子一边安慰着一旁义愤填膺的相公,一边将襁褓慢慢打开,想要看一看这婴儿是否有大小解,好为婴儿重新找块布垫上,可是就在打开襁褓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双手大的金色鳞片藏在襁褓中。
“夫君你快看,这是什么鳞片,上面好像还有字呢。”
男子接过鳞片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