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老师,何为师?”“昌黎先生曰: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哦!老师你这国子博士,位几品?爵几等?”“正五品上,轶比六百石。”“我等父祖,皆位三品之上,每每教诲,我等仍不入耳中。量你五品之位,也可在我等面前称师授道。”“张君羡,把嘴闭上,这话传到父亲耳中免不了,家法,禁闭。”“大哥,你何偏向外人?我等天策府子弟,父祖廉洁,凡有余钱皆充作军费。来这修习,年年修案,酒肉,锦帛,这些束修之礼,却躲不过。我等兄弟三人每年,读书要让父亲少募多少兵员?少造多少弩箭?是吧!文忠。”张严言讫,看向邻桌王文忠,王文忠轻声道:“君羡兄,勿在多言。今年束修,家父方引西域良马入府,为了束修两匹马搭进去了。”如此热闹,引来周遭生员,纷纷含笑低语道:“都说天策府的人穷酸,为了些须酒肉,木案,锦帛闹到国子监来了。也不知胥祭酒咋想的,还让这些人进来。”“谁说不是呢!一堆寒门贫子,今也能立于庙堂,滑稽啊!滑稽!胥祭酒还让他们这些人,年年来国子监讲学。”“上次那个黑脸来说什么?五年灭梁。人家朱全忠,领兵数十万,良将千员,物资马匹无数,就凭这天策府的将数十,兵不足三十万,兵马钱粮无不缺少。也能灭人家,真是痴人说梦。”只听哐咣一声,方才这多话的学生,已然飞出丈外。只见一人,束发蓝衣,淡淡道:“秦荡,人家都这么骂咱们了,你还倒是坐的住,大哥和几位伯父家的兄长们都是文人,不好动手。亏你还是将门之后,真丢秦叔的人。”“王武孝,你看我站起来,你才踢的,明明是想我和你一起背黑锅,你就别说风凉话。倒是刚才骂我们天策府的人,现在都站出去,好好陪我俩练练手,别影响别的同学学习。”那个飞出的学生,连忙爬起大骂道:“王武孝,我爹可是卫国公左相裴嵩,你敢打我,你等着全家流放吧!”王文忠见此情景,连忙站起道:“武孝快给裴公子赔不是,裴公子舍弟鲁莽烦请担待,请公子看在家父的薄面上,饶过舍弟一次。近日小可,必定登门谢罪。”“大哥,你真丢人,怪不得人家吴迪都不愿意和你说话,今天是他不在,他要在我和吴迪还有秦荡,我三打不死他。”“你说什么?来来来你来打死我。”这里乱作一团,那国子博士,哪有什么主意,这里那个是他能开罪的起的,只得坐下闭目养神,不再多话。
正当时,只听门外传来一句“武孝你便遂了他的心愿,打死他就是,要是裴大人寻仇,尽可到天策府来找你伯父我。““兄长,又是胡言,堂堂的左相之子,打死他又要花天策府的钱,你这不是故意给辅国寻事。”一众学子闻言,皆不再出声,随国子博士,拜道:“见过雍州王,愿王上身康体健,福寿长存。见过尚书侍郎大人。”奉先与谨行,缓步而入道:“不愧是我天策府的好儿郎,我和你们二先生在门外听了一阵了。君羡就你多事,又不是交不起束修,跑这来丢什么人。”“兄长,谬误。这事怪不得孩子们,天策府从上至下,一心保国安民,这么多年,咱是对不起孩子,把俸禄都搭进天策府里了,对他们是吝啬了些。”奉先边走边来在王武孝身前,替武孝整好衣衫,道:“好孩子,受委屈了。你说你想要什么?晚上和伯父回陈仓,伯父送你。”武孝这里哪里有半副委屈的样子,倒是听奉先这么说立马哭着,抱着奉先泣道:“呜呜呜,伯父,你可是来了。你要不来,人家裴相爷的公子要流放我全家呢!我还敢要东西,我哥刚才差点都给人家跪下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奉先俯身,抱起武孝,才到一半连忙道:“自己起来,长大了伯父抱不动你了。”倒是翰文一旁,谓文忠道:“你看你弟像谁?我咋越看越像你周伯伯那个无赖。”“二伯说的是,我这弟弟惹事都像周伯伯。哎!”“好了,好了。你也别急,我俩到了这事自然就没了。回家就别给你爹说了,省的他拉着秦起郭虎一起拆人家家大门。”“文忠明白,只是二位伯父这么让武孝胡来,怕和吴迪兄长一样迟早惹事。”“刚才没听你大伯说,武孝今后就不来国子监了。一会我俩就带他回去,秦荡那小子也一起。哎!这些习武的人,在国子监除了惹事什么也学不来。倒是来时,君圣说对你十分想念,问你何时回家?”“试帖将完,再学千言,三条试后就将回来。”“嗯!君嗣是不得已,才在这里苦耗,你等学业一毕,就火速回来。”“文忠明白。”
这边奉先与武孝,一老一少,一劝一闹,一惊一乍好不精彩。只听得那什么裴家公子,跪在地上连道恕罪。奉先这里看武孝消了气,就道:“好孩子,咱回天策府不再这待了。你不就是想骑一天玄云踏月,我回去给你爹说。你放心,他肯定答应。只不过这寒夜耀光,你拿不动等你大些,伯父送你个差不多的,你爹打仗没个武器是不行啊!想你娘不?”“想,咋不想,上次见面都是端阳了。”“嗯!那你先出去和清风明月,买点吃的,咱们路上吃,想吃什么买什么,他俩掏钱。”“嗯呢!伯父,你就别怪大哥了。他就是那个脾气,胆子小点人还是不错。”“嗯!去吧!”言讫武孝出门寻清风明月去了,奉先来在君慕身边淡淡道:“君慕,刚才你大哥二哥和一众弟弟有难处,你为何一言不发,事不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