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辅国闻奉先言,道:“奉先哥,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我有三事想让贤弟表奏圣上,其一,此次出兵南诏的粮饷,希望圣上尽力调拨,其二,下旨封王瑞关中王,其三,加贤弟督军之职,来我军前督军。”“小弟,官卑职小,这等大事岂是我能奏表的。”“贤弟纵是官卑职小,不过还有那如今已是中书令位列三台的仲明先生。”“其一,仲明先生说还有用。其二三条,牵扯太多兄恐不得由心,封王瑞关中王,那关中陇右之地都是李茂贞的封地,李茂贞岂能愿意。贤弟倒是愿意阵前督军,可王瑞能愿意让一个京官来他营中论功行赏,节制三军?”
奉先闻言,代辅国斟满杯中浊贤,道:“愚兄也知此事难如登天,不过贤弟此计万全,三事都看圣上与贤弟的心意,李茂贞,王瑞这等人物不必挂心。”“哎!奉先哥想的无非是,圣上拨粮你就是在替大唐效命,得胜之后不必受王瑞拘束,把关中封给王瑞不过是驱虎吞狼之计,让他与李茂贞鹤蚌相争,奉先哥想当个渔夫而已,王瑞的五万兵马即受我节制,奉先哥也不会还他了吧!用他的兵占他的地,关中富庶之地八百里,虽历经安史,黄巢之乱但根基未失,李茂贞守成之主难有作为,奉先哥,是想借机取关中,用为根本,再与群雄逐鹿天下,哦!关内道还有长安呢!奉先哥不是想..。”“然”“奉先哥,我可是朝廷命官,我知道这些不好吧!”“那朱温朱全忠住在东都洛阳太初宫,贤弟现在还有问题么?贤弟既能明白此计关节,贾允这厮岂能不知?想必世叔和仲明先生也瞒不住,此计为阳谋,因而万全。”言至此节,只见杨晨一拉郭虎,道:“先生与周生有大事相商,师弟与我出来,莫要让闲人扰了。”郭虎此时正大快朵颐,如何听得,只是口塞牛肉应道:“师兄先去,待我再吃几口,随后便来。”杨晨听罢,拿酒一壶径自出去,奉先道:“贤弟,不必如此,这话就是传到王瑞耳中也不妨事。你我自家人,更不用避嫌如此。”
倒是杨晨闻言,正色道:“明公这是末将分内之事,明公继续宴饮,末将守门。”言罢,踢起铁棒,出的门去。奉先见此情状谓辅国道:“贤弟,我这二十载也是阅人无数,似这等用心的武人,只此一人也。”辅国道:“伏闻兄曾有一言,道:天下事,天下人,乔木立荆丛,无有巧匠知。此人正是乔木,奉先哥可是巧匠?”“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愚兄自叹所作,我也想遇到巧匠呢!不过但凡日后发迹,必定不负他今日末将之称。”“奉先哥,岂不闻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此计需用七分心,不可自以为得计!”“此事全仗贤弟,大才高义,愚兄如今退无可退,进无可进,年已二十一事无成,反倒还失去很多,此行蜀地是赌一生俯仰,虽是俯仰无悔但总是仰人鼻息,低头做人少了男儿志气不是?”“可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此计若有分毫疏失,恐日后你我皆丧,尸骨都无人敢去装殓。”“小人也知周大人仕途有望,哎!小人失言,大人万勿挂心,大人给小的些须薄面同饮此杯,小人愿大人早日封妻荫子,就当此事小人从未提过,饮完此杯小人送周大人去城门,今日一别,他日再聚也不知是何时了?”奉先正要举杯,这时郭虎开言道:“你这周胖子,我家先生有事求你,帮就一个字,不帮就是两个字,罗里吧嗦,真像个娘们,呸!”言罢摔门而出。
辅国听罢怒道:“你才认识奉先哥几天,我和奉先哥什么交情,我就是劝奉先哥三思,你这莽夫说谁像娘们呢!我周朗是出了名有义气,够爷们。奉先哥,你既然想通了,也不用一句一堆小人的来恶心我,这点小事要在办不好,凭什么立于阶堂,空言大才。这壶酒你封好,等我去你军前督军得胜之时,你我当庆功酒喝,就是不给这莽夫喝,气死你。”郭虎门外大喊道:“等成了以后,我给你倒酒烤肉让你喝个够。”辅国道:“莽夫你说的话最好算数。”“我说话向来说一不二,吐口吐沫,都钉死在地上。”辅国闻言把怀中诏书递给奉先道:“奉先哥,王瑞既然要平这南诏之乱,这诏书就给他就是了。今日暂别,不出半月必有回音,沙场险苦,奉先哥一定保重,记得酒一定封好啊!别到时候跑了味了。”言罢急步而去。
奉先见辅国走远,低声道:“成了,成了。”言罢一捋须髯道:“傲天支会小二把酒封好,咱们带走。”言讫走出门去,见云龙道:“当真请将不如激将,今日事云龙当得首功,哦!刚才没吃饱吧!回王公府后,奉先亲为云龙做上一桌。”等小二到来,封了酒奉先亲自提着,出的店去三人去市集又买了些须食材,这才转回王瑞府中。
刚到府门就见贾允立在门前道:“哦!奉先兄还怕小弟下毒不成,这还要自己回来开灶。魄力啊!魄力。”奉先做礼却不去理会,三人如若没见贾允直入府中,奉先问了下人借了厨房,叫来元德子义二人,五人忙活一阵也做出了,一桌酒菜。当夜五人在奉先客房,一直喝到夜深才纷纷转回,只有杨晨执意留在奉先房中,二人聊到夜深才各自睡去。
翌日清晨,只听门外下人道:“参军速起,王公让你校场点兵。”
正是:莫使浅滩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