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奉先言罢,便昏昏睡去。翌日一早,只觉口干舌燥,起来下床喝水,一支床只听一声:“哎呀!张先生,你起身动静小些,险些压坏吾人。”奉先惊觉,连道:“对不住,对不住,忘了大人还在,小生赔罪。”修齐也一同坐起,一捋青丝,慢舒倦体道:“奉先兄,玉卿是何人?昨夜叫了那人数声,害的吾人时而惊起。”说话间奉先已然,下得床去拿着茶杯,正饮间差点喷出一口。只得依着圆桌道:“不瞒大人,谢玄谢玉卿本是小可拙荆,因为些许误会,留下幼子一人走了,哎!”“哦!从天后之后世道果真变了,自古只有夫休妻,那里见过因为误会就走了的女子,先生勿虑我这江州美女比比皆是,待先生忙完正事,先生但凡有看上的,吾亲自为先生保媒。”奉先苦笑道:“不必,不必,小可与拙荆不过暂别,家中又有幼子,再娶还是不必了。倒是有一事,还望大人成全。”修齐闻言道:“先生但有用的到吾人的地方,先生明言就是。”
“小可,不瞒大人此来蜀地,为的是那南诏之乱,王公兵强马壮但一心保存实力,为什么?想必三岁孩童也是知道,但这南诏之乱已经四年有余,太子李钊任征西将军时,便避而不战。时至今日那南诏虎视眈眈,兵分三路欲取我大唐安南交州,爱州,贵阳播州。南诏蛮夷虽惧王公神武,不从戎州攻川,但播州距离蜀中涪陵不过一箭之地,唇亡齿寒的道理想必我不说大人也懂,如今小可有心借王公兵五万,马四千前去贵阳支援防守,奈何无职无权恐王公不信,希望大人写封荐书,最起码能让小可见王公一面也好。”
修齐闻言,起身来在书案道:“先生这荐书好写,但这贾允与你不睦,王公现在对他言听计从,恐不能遂先生心意。”奉先道:“大人只管把小可写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经天纬地,百战不殆就好。”“这这,你我相识日浅如此写,怕是不妥,实事求是的好些。”“这贾允恃才自傲,目中无人。但凡要是见到这荐书,难免要调笑于我,九成有十估计还要在王公面前,如此一来,当时一激此人,不过是立下什么几日不克提头来见的军令,这一来尽遂小可之愿,还望大人成全。”修齐笑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看来先生已经成竹在胸,那吾人现在预祝先生旗开得胜,马到功成。”“借大人吉言,他日但凡有所成就必定不忘大人今日恩义。”修齐此时,提稳狼毫快笔疾书起来。时过两刻,洋洋洒洒的一封荐书,已然拿在奉先手中。一众人吃过早饭,奉先等人辞别修齐,修齐有意赠金五两,众人不受,只是带了些牛肉美酒,未到巳时便已离开江州直奔成都而去。
千里路遥遥,痴梦在今宵。奉先一行,离开江州到了第二日下午便来在离成都仅有二百于里的绵阳,众人拜了李二郎的二郎庙后,继续行路,路过一处清流涓涓之地,奉先下车正欲洗漱。抬头看见一人,身披道褂脚踩芒鞋要不是那一脸的横肉和那黑布裹着的独眼,倒像是一位世外高人。此人一见奉先先是一惊,随后见郭虎下车递来巾帕,此人已是动都动不了了。奉先似未看到继续埋头洗脸,杨晨才与元德铺开席布,回车来取食物,这独眼见状大喊道:“诸位壮士饶命,区区小事何苦追我千里。我现在已经弃恶从善,出家在观清心修身,诸位壮士饶命啊!”杨晨起身来在奉先身边道:“先生你看,这不是那独眼么?”郭虎闻言,细一观瞧道:“呔,你这恶厮,为何跟踪我等从汉中到绵阳,莫不是棍子没吃够。”说罢就要上车取那伏虎棍,奉先急道:“云龙不必,不必,你看他如今打扮,那里是什么跟踪,只是巧合罢了,看来我等与他还颇为有缘。”
正当时只听林中传来一声:“好你个刘果,为师让你打水,你却在此地闲聊。是不是伤好了就想下山去啊!”言讫只见林中小道,走来一人身披鹤髦,头查玉簪,手把拂尘,身长七尺,白面少须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眉清目秀,走来站在那独眼前面道:“诸位贫道道号天极子,在这太初山,极圣宫出家。我这徒弟,山贼出身,不过现在已然一心向道,诸位与他往昔恩怨看在小道面上,一笔勾销了吧!”
奉先才要上前答话,只见一众官军前来,为首一人红马,锦袍,阔面虎须。
正是:引俗语: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