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着按着没少说一些拈酸吃醋的话,聂御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头不语。
等出了凤仪宫,聂御女一脸忐忑,末了小心翼翼的问是否需要提及,常子衿一时间不知她是真心还是试探,但还是微笑着道:“你现在巩固自己的位置最重要,我有昭容娘娘维护,过的很好。”
聂御女感激的笑了笑,将自己怀中的帕子拿了出来,细声细语道:“这是妹妹前几日绣的帕子,姐姐看看可还喜欢?”
这几日她分明得宠,却还记得要给自己做个帕子,常子衿有些动容,随即从自己身上解下惯用的帕子,道:“闺中时,都说手帕交,可我却没有。而这帕子是进宫时母亲为我缝制的,不知妹妹可愿收下?”
聂御女微微一笑,霎时间拨云散无,就像个兔子在小心翼翼吃着别人喂的草一般,小心的接过,仔细的叠好,郑重的贴身放起。
单说这一连串的动作,就叫常子衿感动,但是她还是要在心里默默的说一句抱歉。
当夜,凤鸾春恩车没有任何行动,皇帝陛下亲自来了清凉阁。他先是去看了看惊鸿公主,与卫昭容说了会儿话,后者心明镜穆景明来的目的,所以找了个接口就将人推去了清凉阁。
常子衿站在门口,瞧着人面带微笑,一步步像自己走来,恍惚竟真的有迎接丈夫回家的感觉,随后传来的叩拜声却是叫她惊醒,这个人不是她的夫君,是帝王。
她顺势跪了下去,却被一把拉住,穆景明一边牵着她往里走,等落座了,他瞥过那盈盈一握的细腰,问:“刚才朕看你走神了,在想什么?”
常子衿想了想,小声道:“没想什么,就看陛下真好看,看呆了。”
穆景明刚拿着茶杯的手一顿,他的爱妃永远都是语出惊人。不由笑了:“有人说朕勤政爱民,有人说朕果断决绝,倒是第一次有人说朕的相貌。”
常子衿扑哧一笑,往他跟前凑了凑:“大约是臣妾没规矩,总是喜欢盯着陛下看吧。”
穆景明使劲一拦她的腰,把人抱了个满怀,梨花味顿时充斥鼻尖,可若是想去细问,却又感受不到。
不满的蹭了蹭那好看的锁骨,弄得常子衿满面通红,娇笑连连:“陛下做什么?”
穆景明微笑道:“自然是让爱妃离朕近一些,好好看看朕。”
常子衿害羞的低下头,心道自己修炼还是不够,不能收放自如的脸红啊。
不过这也足以取悦穆景明,他的手有条不紊的在她的后背上抚摸,轻声道:“后宫之中,大多很少有人喜欢梨花,更不会用梨花做香,你倒是别具一格。”
常子衿紧紧搂着他的腰际,眼中清明一片,嘴上却是浓浓的情意:“大约是她们都怕和陛下分离吧。”
穆景明嘲讽一笑,随即想起她与嘉宝林说的话,眼中微微柔和,问:“你不怕么?”
常子衿起来,认真的凝望穆景明,“只要陛下不叫臣妾离开您,谁又能?如此臣妾信那无稽的分离之谈做什么?”
穆景明笑了,如同一朵夜间悄然绽开的昙花,安静而美丽,常子衿看的眼睛都发直了,骨气两颊道:“陛下耍赖皮,用美人计……”
话还没说完,便被尽数压制在了口中,那辗转反侧的吻在幔帐里不停的持续着,炽热的温度仿佛那六月的春风,吹的人迷醉。
香汗淋漓,透着淡淡的梨花香。
这一夜,彻底打破了常子衿失宠的话,聂御女也不见难过,显然她也清楚,她先前的恩德已经是极不容易的了。
常子衿却有些内疚,送去了不少皇帝陛下赏赐下来的锦缎。
聂御女荣辱不惊,太后那边却是坐不住了,因为嘉宝林还是没侍寝。
便是那十二岁的孟宝林都侍寝了,若再说皇帝下不去手,所以不宠幸嘉宝林,常子衿是怎么都不信的。显然太后也不信,如此僵持,皇帝等得了,太后等得了,唯独嘉宝林等不了,眼下她都要成了后宫的笑柄了。
最终还是太后妥协了,以年纪大了精神差,将惊鸿公主还了回来,最开心的莫过于卫昭容,因为看到女儿欣喜,还打赏了常子衿一楠木香珠。
常子衿也算是松了口气,毕竟看着卫昭容阴沉的脸色,她也是惴惴不安,害怕被迁怒。
太后的妥协换来了皇帝的缓和,在刻意冷了两天之后,终于翻了嘉宝林的牌子。
随后晋封为嘉才人,不过并没有接连翻牌子,新人溅起后宫的水花渐渐平复,后宫的趋势偏向为了宁昭仪占五天,卫昭容四天,皇后两天,常子衿两天,以及聂御女一天,其余人不定时翻牌子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