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却保留看法,说如果是箜卢野策划操纵了一系列暗杀行动,就一定不会亲自出现在案发现场,让人怀疑,不过到鹿沙找箜卢野问问也没什么坏处,毕竟是目击证人,没准能提供有用的信息。
然后,夏利乌就跟寒古拉一起出发前往鹿沙,好像之前她不曾离开过,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箜卢野的确是个很有城府的人,对寒古拉很有戒心,对夏利乌更是不信任,却不露声色,听寒古拉把来意讲明,就问说:“你也被暗杀过?怎么逃过的?”
寒古拉把在有关部门院子里被夏利乌等三名刺客行刺的过程详细告诉了箜卢野。箜卢野伸手摸摸寒古拉的脑袋说:“还多亏了玄蛮,不然你这个脑袋就没了。”
然后他说:“我被暗杀过三次。”
箜卢野在三次被暗杀的过程中受了四次伤,其中一次重伤,他把衣服掀起,让寒古拉看他后背上的斧伤,一道又宽又深的伤疤才刚刚结痂。箜卢野对寒古拉说:“我也曾经怀疑过刺客背后的黑手可能是你,只是觉得你要从凤栖凰开始就装傻装这么像实在很难,才把你排除了。”
箜卢野说:“艾莫斯来的时候,我就警告过叫他小心,唉!他光顾着小心人了,没注意到那只飞星龙,我也没注意,其实我离他很近,他倒下的时候,我都冲到他身边了,差一点就抓到那只飞星龙,可惜,只抓到一点点皮,它飞得太快了。”
夏利乌忽然问:“皮呢?还在吗?”
箜卢野看了她一眼说:“你很聪明,那块皮我留下来了,不过没用,我派了十几只獒都追踪不到,它在天上飞。”
夏利乌说:“寒古拉有寒寒。”
夕阳红鸟是飞星龙的天敌,而且有万里追踪的本领,听觉与嗅觉都是超一流,在雪山顶上能闻到山脚雪地里的脚印味,只要听过谁一声叫唤就一辈子都认得,箜卢野看到紧偎在寒古拉身边的寒寒,不无羡慕地说:“你咋做到的?这比教养貂牙骨兽都难。”
即便有寒寒,行凶的飞星龙也不是马上就能找到,在等待寒寒回来的时候,寒古拉看到箜卢野部落的族人正在收拾装备,准备出发的样子,问箜卢野是不是有野兽入侵了。箜卢野说:“不是野兽,是咱们的老同学特立犽。”
特立犽部落越过虎咆龙林,吞掉了鹿沙城邦的两个小部落,鹿沙大人派人向青木大人讨说法,青木却说:“各个部落都有自己发展的战略,这种事情我不管,有本事你叫他们自己夺回来。”
青木大人说的其实也是实情,对古人部落而言,发展就是生存,农耕技术尚不高明的时代,龟缩偏偶只能自生自灭,部落要生存发展就必须扩张捕猎与采集的地域范围,差别只在扩张的对象,向找野兽要地,还是找同胞索土,四大城邦对各自部落的扩张并不予以约束,只在当部落战争升级为城邦外交纠纷时才出面,争取获得最大利益,像先前博古城邦的乌干先生组织部落联盟对付特立犽那样。鹿沙大人在矛盾刚开始就升级到外交层面,未免小题大做,被青木顶回后,连米克先生都觉得丢面子,亲自组织联盟军队前往征讨,箜卢野部落也在联盟之列。
寒古拉问玄蛮部落是否也参加,箜卢野说:“她推掉了,她的部落是从别人手里接过来的,权威未立,米克大人也表示谅解,但因为战争会在她的领地发生,米克要求她提供粮食和伤病救助。”
寒古拉说:“那我跟你一起去。”
箜卢野说:“你去干什么?不关你的事。”
寒古拉说:“我去看玄蛮。”
箜卢野问:“听说你在茂草之泽打败过特立犽,怎么赢的?靠那柄大棰子?还是靠你的硬头皮?”
寒古拉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也没打败他,是他自己认输的。”
箜卢野说:“这可奇怪,他出道以来就没败过,连剑齿虎王都被他赶走了,那个虎王刚牙可杀了我们鹿沙不少力士。”
夏利乌问:“你们去多少人?听说特立犽和力士光联盟,有七八千人哪。”
箜卢野说:“他们有一万三千人,不止力士光,好几个部落都跟特立犽结盟了,他现在的人数和地盘都是青木城邦最大的。”
夏利乌说:“他早晚会夺了青木的城。”
箜卢野说:“不然青木怎么会这个态度?故意激我们去跟特立犽斗。”
夏利乌问:“有把握打赢吗?”
箜卢野说:“不知道,鹿沙城邦没有统帅人材,米克大人也老了。”
箜卢野面呈忧色,让夏利乌察觉到了。夏利乌说:“就我认识的鹿沙人当中,你最有才干。”
箜卢野一笑,说:“你怎么会当刺客的呢?”
夏利乌说:“别提了。”
正说着,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着跑进棚屋,这是箜卢野的儿女,女孩七岁,叫布古娅,男孩四岁,叫布古图。夏利乌抱起男孩,问:“你妈呢?”
箜卢野说:“死了,她帮我挡了刺客一刀。”
箜卢野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一次捕猎经过一样,但夏利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