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等了一个多月不能得手,期限临近,大家一合计,又都投奔了寒古拉。
寒古拉部落的第三批族人才是他真正的族人,寒古拉他爸与那十一个幸存的孩子,被寒古拉从凹形山谷接了出来。这是一次意外,得了空的寒古拉猛然想起自己的部落,就派人前去看看,或许能带回点纪念品,摆在自己部落里。没想到,此去却带回了一个巨大惊喜给寒古拉,见到爷爷活着,寒古拉很兴奋,不过到头来还是说了一句:“饿了吧,吃肉。”寒古拉他爷爷感动地哭了,夏利乌也偷偷扭转头抹掉眼泪。
寒弩没死的事,寒弩自己也没弄明白什么原因,只知道爆炸之后,他没有死,滚到山底,昏迷了数天后,给重回凹形谷的寒古拉他爸发现,父子俩哭得死去活来。寒弩说:“没死,必有后福。”寒弩的话刚说完,寒古拉他爸就被一头貂齿骨兽咬去半个头,双手在地上抓起石头,旋转八十度朝后方扔去,正中貂齿骨兽的脑袋。寒弩拿起身边的木材,刺穿了还在原地打转的貂齿骨兽,使它吐出寒古拉他爸的半个头,那半个头上的眼睛看着寒弩,眼神幸福,残缺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寒弩把耳朵贴在寒古拉他爸嘴把附近,听到吧嗒吧嗒地血滴声,就是没听出半句话来。寒古拉他爸当时的眼神是说:“把我脑袋放回去。”
寒弩硬是没懂,还曲解了意思,听了半天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就抱着儿子的半个脑袋哭,哭够了一看,吓得哭得更凶。从古至今,气死的人死状最恐怖,脸鼓起,眼睛凸出,舌头卷起,死后不久,脑袋炸裂。寒古拉他爸就这么死在了寒弩的怀里,本来他是有临终遗,后来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硬是没说出来。寒弩告诉寒古拉说:“你爸最后就希望成为一个人才。”
这话是为了激励寒古拉,又不能说得太直接,直接了就会产生怀疑,寒古拉他爸向来就不大喜欢寒古拉建功立业,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此后再没有第三批刺客到来,估计是上面担心再派刺客又会重蹈覆辙,失败不要紧,壮大了寒古拉部落的力量才要命。从此以后,刺客行刺失败就要被杀人灭口的江湖规矩就不复存在了,也就是说,再没有人来行刺夏利乌了。这对夏利乌来说反而不是件好事,因为这等于她身上关于幕后黑手的线索断了,寒古拉已经不需要再跟踪她追查幕后黑手了,她也就没有理由继续留在寒家寨。于是夏利乌收拾行李,准备回她的白基山。
夏利乌来向寒古拉告别时,寒古拉说:“哦,你要回去呀,什么时候?”
夏利乌说:“明天。”
然后寒古拉就没话了,让吉里看得干着急。
吉里已经被释放,成为寒古拉部落的一员,他显然爱上了夏利乌,也看出夏利乌与寒古拉的感情并非传说中的刺客与被刺者的关系,他对寒古拉说:“你干吗不留她呀?”
寒古拉说:“没理由啊。”
吉里说:“你向她求婚不就得了。”
寒古拉说:“我听说结了婚就不能帮其他人的忙,我要帮别人的忙,她也想帮别人的忙。”
吉里说:“那你就说你爱她。”
寒古拉说:“我爱玄蛮。”
爱情向来是不能勉强的,寒家兄妹在这方面都是一根筋,寒七果拒绝力士光的求婚,但不拒绝帮忙,寒古拉对玄蛮一往情深,也不拒绝帮夏利乌的忙,都是乐于助人的好青年,只是时代变迁,以往优良的品质如今面临着触犯王法,矛盾重重的人生处在矛盾重重的社会,悲剧要比以往任何时代都来得多。
好在寒古拉与夏利乌建立有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即便离去,关系也还保存着,随时都有可能走到一起继续发扬互帮互助的友爱精神,不像力士光,被寒七果拒绝之后,失魂落魄,了无生趣,回到部落诸事不理,天天喝得醉醺醺,长老们都来劝他,并打发一些妙龄少女来勾引他,在力士光的棚屋里掀起了友爱的高潮。
夏利乌走后,寒古拉为自己找了很多事,制造了许多武器装备,在休息的时候,他会到火堆旁看月亮数星星,星星们经常聚集出玄蛮的眼睛,偶尔也出现夏利乌的嘴角,这让寒古拉很生气,挥手试图赶走天上的夏利乌,但手不够长,夏利乌还是继续在天上咪咪笑。有关部门的原谅书或者惩罚书都没有下来,好似他从未投递过什么一般,也好似他没犯过什么错般,不觉郁郁寡欢。有官场经验的吉里告诉他说:“你得到城里活动活动,不活动很难进步的。”
但很显然的是,寒古拉不是个擅长活动,懂得进步的人,他只会埋头苦干,期望能多多完成有关部门发下来的任务,或者参加一些伟大的战斗,像特立犽、力士光那样立下赫赫战功。
寒三走后,寒古拉换了几只血宠,都不甚灵光,直寒弩到来,给他带来了一只鸟,让他大喜过望,连叫:“寒寒!寒寒!”
没错,这是一只夕阳红鸟,但不是当年他与妹妹养的夕阳红鸟寒寒,而是寒寒的女儿。
寒弩说,去年凹形山谷飞来了两只夕阳红鸟,他赶紧把族人都藏到地窖里,自己从透气孔偷偷张望,却看见那只母鸟径直进了寒古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