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香”组织的部队,一路跟着穿甲龙部队,昼夜不停,身上的白色蚕衣早变成了墨黑色,犹如背阴的树林在迁徙。队伍中有好几个被捆住手脚的人,他们自称是鹿沙的尖齿守护者,特来侦查穿甲龙的行进速度,半路上发现了“稻香”组织,误以为是从青木而来的援军,大喜地直接滚到了他们的队伍中。这些个侦查守护者,都喜欢躲在树上,踩在手指粗的树枝上,头上顶着个鸟窝,鸟窝里还有几只叽叽喳喳的幼鸟。帅先掉在地上的那位,出任务前,吃下了一整只成年野猪,走了半日还没消化,放屁多次。一线天在树下就察觉到了,四处张望,发出类似猪拱食的声音。坐在她身边的樊多傻了吧唧,也跟着这么做,没一会,就见听见天上甩下一人,接着是两人,一共三人,呆在同一棵树上。
一线天对着那位吃过野猪大餐的守护者嗅了嗅,往他身上踩了好几脚,给樊多拉开后,她还在用猪语大骂,翻译过来就是“你个死肥猪,长得像猪还跑去吃猪,你有没有点道德,不吃同类,连猪都懂得事,你还不懂,真他叉叉连个猪都不如。”
三个守护者给抓起来后,才恍然大悟,他们不是援军,那可能是路过此地其他城邦的守护者,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有危险,专心一意地去嫌弃自己头上的鸟屎。幼鸟和幼儿一般,很多方面难以自控,激动起来随地大小便也没怪它们的理由。鸟窝打翻在脑袋上,一头的鸟屎,如此倒霉的人叫梅海尔。吃野猪的叫坦池,另一个默默无声的焦河。
没有谁会随身带牢笼,樊多却立马做出了一个,拉到上头面前。那牢笼的构造略微复杂,外层是圆形,内层是个等边三角形,三个守护者就被绑在三条边上,外面有人在后面推着圆形,一路颠簸,三人吐到不行,已经分辨不出谁是谁了。用过滚动洗衣机的人都知道,每一次旋转衣服都会滚入下一格,如此反复不停,衣服方能洗干净。在没有排水口的牢笼上,就会看到呕吐之物,从一人身上滚到另一个人身上,如堆积牙齿上的牙结石,从乳白色的软垢逐渐钙化变硬。变硬之后,就需要动用到钊子和棰子,钊子贴在脸上的坚硬之处,与脸面成四十五度角,棰子用力捶打锥子,直到出现裂痕,方可停手,改用钊子翘起,轻轻剥去,露出光洁的肌肤。据当事人称,他们抚摸着自己的肌肤,顿觉不可思议,用水一照更是惊讶不已,脸上的黑头不见了,粉刺不见了,毛孔变小了,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稻香”组织的女人们,顾不得什么体面,纷纷冲向牢笼,争先恐后,好不奔放,道路因此而堵了,过了半日才得以疏通。
古谷老师带着数人追上“稻香”组织的队伍时,看到三人已经从牢笼里放了下来,身上背着木棍,双手系在其左右,远看是三只摇摇欲坠的风筝,可却偏偏反重力,悬在半空中,继续往前行走。让古谷老师迟疑了好久,没敢出去与援军汇合。
古谷老师是知道“稻香”组织的,也就没想过他们会集体出发,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就像我理解的保护动物组织是善良的,是弱势的,是整日四处解救小动物,受尽委屈的。谁想某些极端分子,是暴力的,是无理取闹,喜欢强加意志于人的,用伪道德逼迫人,排除异己,犹如吃肉者对吃素着逼迫,是毫无道理可言,只有我喜欢,你就得照我的来。这么听好似吃肉者过于霸道,理由也不充分。假若吃素者逼迫吃肉者跟着自己吃素,理由则有很多为健康、为减少杀戮等等,细想看他们不是一样霸道,所有理由都是他们的意志决定的,无他人毫无关系,一样是霸道。
古谷老师如果是个动物保护者,必然不会有暴力行为或行动,暴力本身就会带来杀戮,谈何保护呢?
纯洁善良的古谷老师就这么直接忽略了随风飘荡的“稻香”旗帜,却一眼看到了一线天,不觉脸色大变,转身要往逃跑。同行之人,不解其意,便按既定的计划,走了出去。
古谷老师和一线天之间,的确发生过一些事。
据说,古谷老师险些为了一线天加入“稻香”组织。
古谷老师在同伴被抓之后,一路狂奔,心里默念着“我有重要任务,不可以耽搁。”
古谷老师的同伴被抓之后,没供出古谷老师,但一线天却从空气中问道了古谷老师的气味。低头见到地面上残留的白色粉末,更是确认了,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樊多对一线天和古谷之间的事,略微了解,见她急匆匆地追过去,也立即跟了上去。
古谷老师一路狂奔,来不及刹车,一头栽进了穿甲龙的队伍,在地上翻滚来翻滚去,才得以保住性命,颓废地坐在地上,吃惊不已。
一线天从后跟上,忙把古谷老师扶起,用衣服给她擦脸,低声说:“跟我走。”
待到安全之地,古谷老师恢复常态说道:“是你们驱使穿甲龙的?”
一线天:“我们可没这本事。”
古谷老师:“它们是路过还是进攻?”
一线天:“进攻吧,鹿沙城邦已经进入警戒状态了。”
古谷老师是半跪在地上,仰头看着一线天的,脖子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