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戎马,燕千里出行从不乘轿,而且,他的盔甲一直都是和所有燕云骑一样的盔甲,这件事情在大夏王朝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即使他的身上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与众不同,可就是这样一副没有任何与众不同的样子,却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往后退出一步。
甚至连太子林天荣的脚下都动了一下。
没有气势的压迫,更没有滔天的杀意,他只凭着一个名字,便能让炎京城,甚至整个大夏王朝都颤上一颤。
这便是燕千里。
“原来太子殿下也在。”有些微微嘶哑声音从人影的口中发出,但是,却让人有一种洪亮如雄狮的错觉。
没有过多的解释。
或者说,对于燕千里来说,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解释,他只需要说一句,原来太子殿下也在,那么,所有人便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没有看到太子林天荣。
即使,近百燕云骑就站在太子的面前,即使,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五米,但是,当这句话从燕千里的口里说出来,就无一人敢质疑。
这便是燕千里的霸道。
当然了,燕千里的霸道并不是无视君臣之礼,也并不是恃功而傲,相反的,自圣上登基之日起,西凉年年都会上缴应得之税,即使是灾荒之年也从未少过一两银子。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燕千里不拥兵,无论是西凉各州各府的护卫军,还是号称精锐中精锐的燕云骑,在数量上都是从未有过一丁点的改变,一直保持着大夏王朝建国时便定下来的数字。
正是因为这几点,才让燕千里在大夏王朝的威望几乎无人能比,
一个连十三府都无法踏入的地域,却对大夏王朝无比的忠诚,一个无人督管的地域,却始终坚持着臣子之礼,不添一兵一卒。
那么……
他再霸道,又如何?
“燕王回京,天荣未能出城远迎,实……”
“太子殿下不必客气,君臣该有的尊卑我懂,不知道太子殿下今日出现在兵部衙门,可是想为沉铭求情?”燕千里并没有等太子林天荣把话说完,便再次开口问道。
很普通的一句问话,语气同样普通。
但是,太子林天荣的心里却是莫名的一震,看着站在面前的燕千里,嘴唇开了又合,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太子殿下不说话,那我就先把人带走了。”燕千里并没有继续等待下去的意思。
“好。”太子林天荣咬了咬牙,他没有去问燕千里要如何处置沉铭,也没有问燕千里要将沉铭带去哪里。
因为,当他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便代表兵部尚书他已经放弃了,那么,沉铭是生还是死便同样不太重要了。
“太子殿下……”兵部尚书沉铭听到这里目光也下意识的看向了太子林天荣,他觉得太子既然已经站了出来,便一定会开口为自己求情。
可是……
太子林天荣的回答却是如此我绝情。
事情到了这一步,兵部尚书沉铭的心里也突然有些明白过来,当他与燕千里站在一起的时候,有些事情的选择其实便已经不难。
“轰隆隆!”
闪电再次划过天际,春雷再次炸响,暴雨依旧。
而燕云骑在这个时候也再次动了,一支红色的令旗举起,原本分开的燕云骑也再次合在了一起。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刚才的样子。
不同的是,这一次已经没有一个人会再去质疑面前的这支铁军,更没有一个人会想到去阻止这支铁军做任何的事情。
“拿下!”燕云骑的将领再次开口了。
而随着燕云骑将领的命令一出,四名燕云骑也整齐的踏出,将滚落在地上的兵部尚书沉铭团团围住。
兵部尚书沉铭没有再去抵抗,因为,当太子林天荣说出那个“好”字的时候,一切的结局便已经注定。
朝堂,是一个能令人站在巅峰,施展才化,享受辉煌的地方,同样的,也是一个能瞬间落入地狱的埋骨之地。
他没有去责怪谁。
因为,他非常清楚朝堂上的规则,胜者王,败者寇。
四名燕云骑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手脚将兵部尚书沉铭捆住,他们只是将兵部尚书沉铭直接提上了马背,横在了马身上。
接着,便又快步的回到了队伍之中。
暴雨依旧,敲打在那些遮盖着面容的黑色斗蓬之上,战马发出声声低低的嘶鸣,踩踏着地面,溅起一朵朵水花。
一面黑色的令旗再次升起。
近百燕云骑也在下一刻齐齐的调转马头,朝着兵部衙门的大门踏步而出,快如闪电,整齐划一。
所有兵部中的大小官员们,还有兵部中的护卫们望着离去的燕云骑,没有一个人说话,更没有一个人去阻拦。
一直到燕云骑的声音逐渐远去,慢慢消失后,他们才回过神来。
“这就是燕王吗?”一个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