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好好休息,不要走了。”身边传来一阵阻拦的声音,但他还是坚持拖着摇晃的身体下山。
迷迷糊糊地,好像被人抬了起来,又隔了一会放了下来,又抬了起来,在折腾了好几次之后,似乎自己在最后一次被人放下之后,就再也没有被抬起来。
抬头勉强睁开眼睛,隐隐看见了台阶,他刚想起来,却发现怎么也没有力气起身,最后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又坠落下来。
不一会儿,身边似乎又传来了说话的声音,然后自己又被人抬起,浑浑噩噩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似乎躺在了柔软的床上,然后有人在唤着自己的名字。
“通天,通天,你醒醒,你醒醒……”
“让我回去…让我回去…”
他毫无意识地呢喃着,似乎又欲起身,却发现有人按着自己,不让自己动,这让他又开始焦躁起来。
“我要回去…不然她会生气的…快让我回去…”
“通天,通天,你醒醒,你别吓我,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让我回去…我…回…去”
最后,不知道是实在太累了,还是昏死过去了,他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安安静静地倒在了枕侧。
“通天,通天…”
一夜过后。
柔软的床侧,一根手指微微触动了一下,随即五指慢慢收拢起来,在被褥上轻轻抓了几抓,枕头的那边这才缓缓睁开一双眼睛。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台照进屋内,落在床沿的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上,手的主人还在安睡,娇柔的身躯趴伏在床沿,一张清新动人的脸庞压在被褥边缘,呼吸匀称,双目安详。
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好久,通天收拢的手掌方才缓缓抬起,很想抚上那消瘦的容颜,最后却还是停在了它的上方,轻轻拨过缕缕秀发,绕过耳根,他的眼中满是柔情,即便昨夜意识恍惚,但看到这一幕,所有的点滴片段全部完整了起来。
残风谷…金龙帮…西岭雪山…伊府台阶…柔软床褥
想到所有画面,通天一只手堪堪支撑身体,就欲坐起,却因为腿脚的挪动,不小心把床沿安睡的人儿弄醒过来。
“你,你终于醒啦!”
沫然抬起头看见通天的第一反应,是一把抱住了他,整个身体压在了他的胸前,却不料这样的一个举动,将本就无力支撑的通天重重按倒了下去。
“啊…”“啊…”
一声惊呼,一声吃痛,直到两人跌倒床案,沫然的脸颊压在通天脸上的时候,她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你…你受伤了?”
小心扶起身来,沫然近距离地打量着那张疼痛扭曲的脸,顿时有些惊讶和担心。
“你…你压着我了。”
难受地眯着眼睛,通天勉勉强强挤出几个字来,虽然这样亲昵的姿势许久未曾体验过了,但此刻自己的身躯,真的经受不了太多的重量。
听到这里,沫然才意识到通天是真的受伤了,忙挪开压在被褥上的身体,握着他的手一脸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呼…呼…”重重吸了几口气后,通天才稍微调整了气息,眼神有些责怪地看着一旁的沫然道:“你都快压死我了。”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受伤了,昨晚我检查过你的…,没有伤痕,以为你精疲力尽累了,才倒头昏睡了过去。”
沫然解释的时候既有自责,又有羞涩,尤其说到敏感片段的时候,更是连那两个字都没敢说出来,就一带而过了。
听见这话,再看见沫然诚恳道歉的模样,通天很快就没了生气的念头,而且刚才她提到检查过的时候,那羞涩的模样让通天顿时居然有点心猿意马了。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衬衣,似乎还是崭新的,而且闻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显然不可能是刘别墉给自己换上的。想到这里,他通天的脸上也渐渐红润起来。
“你…你给我换的衣服?”
沫然见通天沉默许久,就冒出这么一句来,刚才稍微恢复窘态的眼睛,不觉又低了下来,没好意思回答。
见到这样一幕,通天的心底一股蠢蠢欲动的感觉油然升起。
没有让丫鬟手下们代劳;在自己床沿趴睡了一宿;亲自为自己换了贴身衣物;羞红的脸颊——这种种的一切,再加上现在两人如此近距离的交谈,让许久未曾单独相处的通天感到耳根滚烫不已。
想起自己昏迷时候她可能看见的什么,即便身体依旧极度虚弱,通天的欲念却迅速苏醒了过来,像星火一般,瞬间燃遍全身。
“沫然…”
“嗯?”听见耳边呼唤声起,沫然察觉到似乎通天凑了上来,刚抬起头看了一眼,就觉得嘴唇被柔软的东西给堵住了。
“唔……”
还没从惊讶之中回过神来,就觉得一条湿润的舌头贪婪地伸了过来,甚至隐隐要撬开自己的唇瓣,沫然这才意识到要挣扎反抗,于是,一番推搡躲避之后,他终于逃出了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