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付家派人来赎这小子了。”门外山贼报告了一声。
“知道了,我马上带他出去,让他们到聚义堂等等,”说完这句,刘别墉突然想起了什么,追问了一句:“都来了什么人?”
“就两个男的,年纪一老一少。”
“行了,你先去吧。”听完这个,刘别墉有些失望地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通天,“你自己能走吗?”
“还有个脚链没解开。”通天低头看了一眼下身,现在想靠内力扯断左脚的铁链已经不现实了,于是他抬起头来一脸求助地看着刘别墉。
刘别墉自然明白什么意思,随手拾起一旁的弃刀,大手一挥,长刀飞射而出,直劈通天左脚之处,只听“铛”的一声脆响,铁链断成两截。
“不用我扶你吧?”
“不用,不用…”通天这才晃晃荡荡地站了起来,刚才休息的这些时间,虽然并没能够逼出淤血,但至少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让他稍稍缓了过来,全身上下除了胸口疼痛和背部刀伤,腿脚和手臂都无大碍。
跟在刘别墉身后一路前行,通天才发觉外面已经日过当中,真是不知不觉折腾了这么久。
聚义堂离地牢并不远,两人走了半柱香时间就到了。
付家派来的两人一个是老钟,还一个是猛子,见到通天后,两人赶紧凑了过来,扶着通天上下打量,一脸担心地问东问西;只不过此刻的通天实在是太累了,没多解释,搭在两人肩上就要离开。
“等等。”三人走过刘别墉身旁的时候,被叫停了下来。
“我们钱都付了,你们还想怎样?”猛子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丝毫不惧地冲着刘别墉嚷道。
“别忘了我和你说过的事情。”刘别墉面色认真地盯着通天的眼睛道。
“她是不会答应的。”通天强提着一点气力就要离开。
“如果是关于庞鈞焱的,我相信她会感兴趣的。”突然刘别墉凑到通天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然后挪开身体,让过搀扶他的两人,不再言语。
“庞鈞焱?这名字有点熟悉啊,好像最近听到过,”通天就快想到一些头绪的时候,突然身边的猛子对老钟说了一句。
“钟大哥,那人刚才说的是庞鈞焱吗?还是我听错了?”
“应该是庞鈞焱,我也听到了,他跟庞鈞焱又有什么关系?”老钟疑惑地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发现通天目光有些走神,遂问道:“你答应他什么了?还有,那人是谁啊?”
“金龙帮大当家刘别墉。”通天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因为他终于想起庞鈞焱是谁了,就是那天宴席的东道主,西蜀第一巨商啊!
“他为什么会提到庞鈞焱?”通天本来欲昏睡的大脑现过短暂的清明,不过,很快又被扰乱了。老钟和猛子因为担心通天的伤情,下山的时候三步并两步,完全不顾及他的感受。随着路途的颠簸,通天疼痛难忍,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
……
金龙帮,聚义堂
一众人等陆续离开之后,大厅之中,只剩下大当家刘别墉和二当家李闯。
“老大,你不会是想与付家合作对付庞鈞焱吧?”见人都离开了,李闯走近刘别墉的身旁小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刚才偷听了我们谈话?”刘别墉脸色陡变,颇为恼怒地瞪着李闯道。
“没,没,我要是偷听,你肯定能发觉。”李闯连忙摇头否认,“我是看你上次从庞鈞焱那里回来郁郁寡欢的模样,还有先前在地牢里的神情,以及你刚才对那小子说的话,自己猜的。”
“功夫有进步啊,站那么远都能听到。”刘别墉幽幽地看着李闯,似笑非笑地夸道。
“哪里哪里,老大见笑了,”李闯自然不敢在刘别墉的面前显摆,规规矩矩地低下头来,“不过,老大你要对付庞鈞焱,干嘛瞒着自家人,难不成你还不相信弟兄们?”
“金龙帮鱼龙混杂,难免会有他的耳目,”刘别墉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但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难道我你也不信?”
“这个问题还需要回答吗?”刘别墉一副不言而喻的神情看了一眼李闯,然后接着道:“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也才刚决定。”
“可是,老大,付扬天无缘无故地不可能会与咱们金龙帮合作的啊,况且咱们还和付家结下了这么大的梁子。”
“这可不一定。据我所知,庞鈞焱这些天正在酝酿一次联营交子的计划,在这个计划中目前最为不利的就是付家和孟家,他们两家忌惮庞鈞焱已久,却又不敢公然反对,从形势上而言,如果我能帮他们一把,合作是有可能的;至于过节,哼,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付家就这点气量,那也不配与我合作。”
“那庞鈞焱那里呢,你不怕他报复?”
“你把我们金龙帮想得太过重要了,在如今的庞鈞焱眼中,我们不过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土匪,连大盗都谈不上,我们背叛与否对他而言无足轻重,你觉得他需要报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