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不归眼见郭烈亲自登上云豪城城头,指挥督战,自己精心设计的谣言不攻自破,云豪城得容城援军守卫,兵势更是大盛,情知讨不了好处,便即鸣金收兵。
铁武眼见元帅来援,云豪将士士气高昂,趁叛军撤退之际,亲率骑兵出城追击,叛军大败。幸得拓跋不归调度有方,铁武也不敢孤军深入,叛军这才败而不乱,只损失了千余人马。
当晚郭烈召铁武、呼延泰进帅帐研究攻守策略。李护卫守在帐外,听得三人谈兴甚浓,不断传出哈哈大笑声,心中正自欢喜,风中隐约传来嗤的一声,似乎是利刃划破营帐的声响。这等破帐而入的事情,李护卫在萧靖阳师兄弟手上已栽过一回,一听声音有异,便知不妙,立时掠入帐中。果见一名黑衣蒙面人从后边破帐而入,伸剑便朝郭烈刺去。李护卫眼见与郭烈相距甚远,救援不及,顺手抄起旁便一盏木几砸了过去。这时郭烈等人也已听得身后传来异响,急抽兵刃抵挡。但那人身手委实太过迅捷,郭烈方才转过身,左肩便已中剑。这人若非要躲避李护卫砸来的木几,这一剑只怕当场便要了郭烈的性命。
铁武、呼延泰见郭烈受伤,不顾性命般从左右狠攻,李护卫得这片刻功夫,立时将郭烈拉开,加入战团。他一出手,铁武、呼延泰情知以自己的武功,在这大帐之中帮不上什么忙,两人急忙将郭烈扶出帐外,命亲兵团团守护。
李护卫与这人交手数合,便知此人大是劲敌,使出浑身解数来与他游斗。这时成靖潭听得外边人声喧哗,也赶了过来。二人合力夹击,十余招过后,见那人丝毫不露败象,均感震惊:“这人是什么来头,武功恁地了得?”那人眼见郭烈不知去向,帐外兵士越聚越多,知道再难得手,格开李护卫一招“龙腾九渊”,左掌乘隙拍向成靖潭肩头,说道:“以多欺少,好不要脸。”李护卫冷笑道:“卑鄙无耻之徒,也敢说‘要脸’二字?”长剑圈转,一招“布雨势”将他头颈双肩全盘笼罩在剑招之下;成靖潭沉腰低肩,卸开来掌,顺势一掌拍向他胸腹,两人一上一下,这一招配合得天衣无缝。这时铁武、呼延泰见他边战边退,身子已靠近帐口,知道他意欲逃走,两人对视一眼,分开士兵,守在帐口,长剑长刀同时从他身后砍落。眼见得四件兵刃分从四面攻到,其势已避无可避,蓦地里黑影闪动,那人疾退一步,径自撞进呼延泰怀中。
呼延泰万没料到这人竟像背后生了眼睛一般,一退之下,恰好撞进自己怀中。他用的是长柄偃月刀,招式一递出去,片刻间难以回防,这一刀顺势劈落下去,砸在李护卫剑上。李护卫反剑一撩,将长刀荡开,嗤的一声,长刀竟脱出呼延泰掌握,破帐而飞。那人凝立当场,仍是以背对着呼延泰,只是长剑从肩头平伸,剑尖对准了呼延泰的喉咙,沉声喝道:“且慢!你们还要不要他的性命?”呼延泰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双手双脚还摆着跨步挥刀猛击的姿势,眼中却满是愤怒,显然这人一退之际,肘锤撞中了他胸前穴位。众人见呼延泰受制,哪敢妄动,无不惊怒交集。那人慢悠悠的说道:“好功夫。不想云豪城竟然藏龙卧虎,还有这么多武功高手在。”他这话本是夸赞李护卫和成靖潭武功了得,但此刻听在二人耳中,无异于冷嘲热讽。成靖潭冷笑道:“阁下武功之高,世所罕见,定是大有来头的前辈高人,为何始终藏头露尾,自失身份?”他这话虽有反讥之意,却也希望当场一睹来人的庐山真面目,日后查找此人也就容易得多。要知武林中人武功名望到了一定境界,对“身份”二字极为看重。
那人桀桀怪笑一声,说道:“你们仗着人多势众,难道便不失身份了么?”他左手反捞,似抓婴儿般将呼延泰提在手中,反手向铁武掷去,右手猛一发力,剑影霍霍,青霜万点,分击成李二人。这一招当真是疾如风雷,炫若繁花,直照得人双眼生花。李护卫、成靖潭从未见过如此迅疾的剑法,大骇之下,各舞长剑护住身前要害。哪知对方这一招来得快,去得也快,只一霎眼功夫,便即风雷隐没,繁花尽褪。这时铁武抱住呼延泰,登登登连退三步,呼延泰双足还未着地,便叫道:“贼子想逃!”原来那人一抓一掷之际,已解开他胸前穴道。众人定睛看时,那人早已不见。李护卫、成靖潭也已察觉他这一记是以进为退的唬人把式,只因每一剑刚刺出便即收回,速度比之平常剑招快了五六倍,看起来声势惊人,其实剑尖根本递不到二人身边。眼见得大帐一道三尺宽的口子裂开,显然是他趁众人手忙脚乱之际,划破营帐,已悄没声息的从缝隙处倒跃出去。众人忙追出帐外,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黑夜中只听他的声音远远传来:“今日就此作罢,待我也去约几位伙伴,十日后此时,定当再来领教各位高招。”
李护卫与成靖潭对望一眼,相顾骇然,虽然成靖潭伤才复原,但这人能在李成两人联手之下全身而退,武功之高当真匪夷所思。这人自始至终不露面目,自然不需因一时失手而为自己找个台阶下,“十日后再来领教”云云,只怕所言非虚。此人武功如此了得,他的同伙自然也非泛泛之辈,倘若许多这样的好手齐集而来,以两人之力万难护佑郭烈周全。可是眼下除了二人之外,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