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护卫不愿跟这些禁卫动手,以免给郭烈惹上麻烦,当即飘身后退,冷笑道:“拓跋遂打的好主意,凭你们就想留下李某人么?”孙靖海伸手便去拔剑,萧靖阳在他手背上一拍,将剑按回鞘中,说道:“别惹事。”拉着他转身就走。
这三人展开身形,众禁卫又怎追赶得上?走出里许,萧靖阳见后边已无人影,笑道:“原来那鹰钩鼻的汉子李大哥认识。”李护卫道:“他叫拓跋遂,是拓跋不归的远房堂兄,眼下在宫中充任侍卫总管。这人学自冷月刀门下,刀法着实不错,当年他艺成下山,到处找人比武,倒也伤了不少好汉。”孙靖海道:“他也找你打了一场?”李护卫笑道:“他闯出了一点小小的名头,便自觉不可一世,居然到腾龙谷来撒野,还大言不惭直呼家师名号。那天我师父正巧有事出谷去了,说不得,只好由我来接他高招。”孙靖海见他神情,笑道:“那自然是李大哥你赢了。”李护卫道:“那时我的剑法还只现在的六七分火候,跟他拼了三百余回合才侥幸胜得一招。”孙靖海道:“怪不得他一见到你脸都黑了,叫些小喽啰来赶咱们走。”萧靖阳道:“他不是赶咱们走,他想将咱们留下来,再和李大哥一较高下,报当年一败之辱。”李护卫笑道:“这人睚眦必报,原是十分小气。幸好他只知道元帅身边有个李护卫,却不知那就是在下,否则早就来军营找我晦气了。”孙靖海道:“他当年便打你不赢,现在只怕在你手下走不了一百招,再来找你,也不过是图取其辱而已。”李护卫摇头道:“那也不然,大家各自修行了十来年,招式内力的越来越精纯,眼下武功高低,怎能拿昔日胜负做凭据?看他身形彪悍,一双手却干枯得连肉也没有,只怕是另外练了别的武功,下次遇上,可得小心在意些才好。”
孙靖海呸了一声,说道:“这般武功,却甘愿去做奉辰阳的走狗,下次我倒要会会他。”李护卫想起拓跋遂急匆匆跟着奉辰阳赶回宫去,显是有要事在身,暗忖:“朝议的时刻早已过了,奉辰阳在这个时候进宫,身边还带有这多高手,自是出了大事。”他在皇业寺时早就替郭烈担心,这时越想越是放心不下,说道:“奉辰阳历来将元帅视作眼中钉,偏生皇宫里的大官又个个巴结他,就算在这里再遇上别人,料想也不会搭理咱们。萧兄弟,你的铁血剑怎地不用?”萧靖阳沉吟片刻,说道:“这柄剑已过百年,到底是否还能有当年威势,小弟心中毫无把握。”李护卫喟然道:“那也说的是。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眼下可不是太祖在位。”孙靖海道:“不如就依李大哥所言,咱们晚上再来。”萧靖阳道:“眼下也只有如此了。”
当下也不回皇业寺,在皇城中游玩半日,天黑时找家饭铺用膳。三人艺高人胆大,连夜行装也不换,等到戌牌时分,径直摸到武德门外,找了个僻静处,跃上墙头,矮身伏低孙靖海见墙内重重叠叠到处是高宫大殿,轻声道:“这多屋子,就算让咱们光明正大的进去逛一圈,怕不要走上好几个时辰才看得完,眼下又怎知道元帅在哪里?”萧靖阳心念一动,问道:“李大哥,你昨夜从哪道门进去的?”李护卫道:“便是这里。”萧靖阳打个手势,叫二人一同下去,孙靖海奇道:“六哥,咱们不进去了么?”萧靖阳道:“皇宫太大,咱们三个在一起又太招眼,不如分开,每人探一个方位。”李护卫道:“正是。这边我好歹也走过一遭,今晚便不管了。萧兄弟,北面武略门非得你去不可。东面是武功门,西面是武义门,孙兄弟,你去东面还是西面?”孙靖海笑道:“武功门这名字倒好听,我去东面。为什么北门非得我六哥去不可?”李护卫笑笑不答,说道:“咱们找人问路,万不可说出元帅名字,否则日后那些言官又有的说了。”孙靖海道:“那怎么问?”李护卫道:“先假意问皇帝住在哪里,然后旁敲侧击着问便是。咱们出宫后在文祥门会合。”自行向西去了。
萧孙二人从街道绕到东面,萧靖阳道:“孙师弟,小心些。如若给人发觉,立即抽身而退,可别跟人动武。”他日前见到拓跋遂和奉辰阳的那八个轿夫,心想皇宫里藏龙卧虎,高手着实不少,生恐师弟不知高低,任性胡闹,闯出祸来可不好收场,当即细细嘱咐一番。孙靖海笑道:“六哥放心好了,我理会得。”扮了个鬼脸,轻轻跃上墙头,朝萧靖阳一挥手,跳进里边去了。
萧靖阳绕了半个圈赶到北面,一见到武略门,不由哑然失笑。原来北面地势低洼,修缮时为了四面宫墙墙顶持平,特意在这面墙角下加了丈余高的石基。三丈高的城墙加上一丈多高的石基,五丈尚嫌不足,四丈却颇有余,兼且石基打磨得光溜溜的毫无着手处,要想翻过墙去,非轻功超卓者莫办。李护卫那日在云豪城中见过萧靖阳的身法,知道这北门自己和孙靖海难以逾越,萧靖阳或可勉力一试,因此特意分派他来。
萧靖阳躲过巡逻而来的禁卫,纵身跃起,离地两丈多高时力道已衰,忙伸双掌在墙面连按三掌,身子旋转向上,又拔高丈余。眼见离墙顶仍有一丈来远,伸掌又在墙上一按,但这一按力道极是有限,上升不足半丈,身子便往下坠落。他每拍一掌,身子便略向外斜,两掌过后,身子离宫墙三尺余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