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还未升起之时,夏雨就重新上路。他打算在午时把戒指和信送到熊将军处后,即刻返回。小黑依然还在酣睡之中。
因知道官道几乎没有行人,所以即使此时是雾蒙蒙,视线并不怎么好,夏雨也照样催马速奔。
放下夏雨急急赶路不提,边关大营也是在此时,营门嘎吱嘎吱地开放,6名将军各带着一队士卒奔出营门。这正是昨夜被熊将军训斥的6人。
“马将军,历来你的主意要多,且说说今日我们如何方能捉住最后这一贱民。”一名黑脸的将军问道。
“是啊,是啊。今日如果再不完成任务,只怕五十军棍打下来,不伤也得掉层皮。”另外几人附和着。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正是马将军,听得众人唯自己为瞻,自是十分得意。但想起今日大早上出营的任务,又有些沉郁起来,“这几****等都已尽力,实在是贱民跑得太快。现晨雾正大,我等只有顺着官道先行走着,待雾散尽,再分队进山林搜索。希望能够有点收获。”
“我等不如偷偷潜入天狼城,随便捉缚一人便是。”内中一人道。
“不可,不可。你等不知那天狼城的护卫头子——关玉泉,武猛过人。去天狼城必然过不了他那一关。我们又何必去触这个霉头。也就只是差一人,今日扩大搜索范围。实在不济,逢到半百老头,也且捉去充数,总比空手回营要好。”马将军接着道。
众人都点头称是。整个队伍在官道埋头赶路。带队的6人各怀着心思,也不再言语,由着马踢踢踏踏地向前走。
雾随着赤阳的升起渐渐消散。官道和两侧的树林也可以看得更远了。
“诸位,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分头进林去搜索。谁先捉到就传个信,免得另五人白费功夫。”马将军带住马,对众人道。
众人拱拱手,准备各带人马分开。
马将军突然做了个停止的动作,在马上凝神听了一会,“稍等,前方有马蹄声。是一匹马,马上有负重。”
马将军擅长闻风听物,众人听他如此一说,都面上一喜。
黑脸将军凑上前道,“不知还有多远?”
“不到二十里地。大家速让士卒至林中,待马到后不管马上有没有人,都将马给我擒下。”马将军命令道。
士卒们徒步跟在自己将军后面,大早上被命起出发,已经是走出乏意,听得可以进林,呼的一下就很快散入。
只余下这6人成半圆形地散开在官道上,而他们选择在官道的一弯处。跑来的马得拐了这道弯方能发现他们6人。
“马儿,你快些跑。早些返回,我们就可以在养场自由自在了。”夏雨催着坐下骑。自前日晚离开养马场,这匹马就跟着夏雨一起。如果是骑一色马出来,那一日之间就可以往返了。
“这个小黑,睡饱了起来,就只知道飞出去玩,也不知道这会疯到哪去了。”夏雨在颠簸的马背上自语道。
就在夏雨念叨着小黑,马正跑到马将军等人设伏的弯处。
路上突然出现的六人,让马给吓得猛地住脚。马背上的夏雨一个不提防,被高高地抛飞出去。在半空中他也已经看见在路前方环坐在马上的6人,6人身上穿的盔甲,表明不是普通的路人。
就在半空中翻飞之时,夏雨努力地想让自己飞得高一点,飞得久一点。可是这个想法就和飞出去的动作一样,只是一瞬间。他想有个较完美的落地姿态都没有办到。
虽然不是狗趴着地的姿势,但是夏雨已经觉得很难看。再加上那6人中的一人,拨马到他身边,手中长枪的枪尖正对着自己的脑门。这让夏雨更觉得愤懑。
夏雨一个就地后滚,先躲开了枪尖,然后迅速地站了起来。
“你们是何人,为何挡住我的去路。”夏雨掸掸身上的灰,不满地问道。自己从天狼城跑了几百里去边关送东西,看看就要到达,却被这显然就是边关的人挡住,还摔了这么大一跤,有气可正无处发。
“大胆的贱民,见了我六位大将不下跪,还敢咆哮,且吃我一枪。”看见夏雨身上穿着的是很粗陋的黑布衣,马将军知道眼前之人不过是某个家族的下人,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更见夏雨轻易地就躲开了自己的长枪,自觉在旁人面前失了面子。所以这一枪下去,虽说不是为了要此贱民的命,也想在他身上戳出一个窟窿。
夏雨哪里会让他的枪给扎上,纵身往后一跳,很轻松地就躲过。躲过的同时,夏雨掏出了要送出的信,高声道,“我这有天狼城城主给边关熊将军的信,你若再欺我,我就把信毁掉,万事由你承担。”
夏雨自信自己可以跑掉,可是林中藏着的数百士卒,他就不敢保证能不能躲过万箭齐发。情急之下,只好拿出这道不是护身符的护身符了。
果然,看夏雨拿出信件,马将军勒住了要冲上去的马僵绳。
“既然有信,可将信交上来,我验过方知真伪。”
“你可是熊将军?”夏雨问道。
“不是,我是边关的马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