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记一页页翻过,记忆就像是在字词间涌现,源源不断。
凤仪在记忆中回忆着幸福的味道,那里面有着他们一起的点点滴滴。这些记忆紧紧地吸附在哥哥的一句句言语之中。仿佛回到了那个被幸福填得满满的小小的出租房。
回忆的快乐让她快乐地欢笑,竟挤出了泪花。
她哽咽了一下,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一般颤抖了一下,胸口一阵酥酥的感觉,是心痛。是泪导致的心痛。她清楚地记得哥哥曾经这样解释眼泪的作用,眼泪会让大脑正在疯狂读取的信息和海马体失联,以降低大脑的活跃度,以免大脑过度活跃做出不明智的举动。比如过度伤心时,大脑会对你正疯狂读取的那个让你伤心的信息与你的思维失联,所以哭泣过后人的心情能得到最大程度的缓和。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又翻了下一页。
这是一个故事,天使与女孩的故事。一年前她就读过这个故事,但终究这不是有她参与的部分,她呈现不出记忆,她只能从字句间感受故事的那个天使与爱人分离的无奈。
哥哥一直是个乐观的人,可这个故事的主角却写得这般落寞。
那个天使虽然能解开上帝的一切秘密,甚至能修改命运,可他居然选择顺从。
或许是因为他对小薇姐的表白被拒绝的原因吧,所以才用故事来诠释他的无奈并不是他的能力不足,而是不想改变她的原本的命运,因为天使爱上的是那个原来的她。
凤仪对故事的结尾苦笑了一下,他最终还是放弃了,不过网恋结果大都如此。
但故事的体裁是梦,和一个能解开梦的密码化身成天使的人。
解开梦的密码真的像故事中的天使一样能修改命运吗?这个问题她一直在找机会想问夏小薇,她一直制造这样的机会。从一年前她的哥哥失踪开始,她读完了哥哥留下有所有文字后,就已经开始有了解开梦的密码的想法,可她完全没有这个能力,她需要帮助,她知道而能帮她解开这个谜题的人无疑就只有夏小薇了。
可现在夏小薇已经也和哥哥一样失踪了,她最后的希望也随之覆灭。加在她身上的除了希望破灭的失落,还有对夏小薇的愧疚。
凤仪合上笔记,像幽灵一样荡下楼去,飘到礼堂。由于夏小薇的事,大叔已经两天没请弟兄姊妹们来聚会了,礼堂空空的,门也紧闭着。雨还在下着,礼堂的灯也没有打开,整个礼堂显得有些昏暗,只有玫瑰花窗透进了浅浅的光线。
她在昏暗中趟到了教堂角落的那个告解间,她把自己关了进去。
‘上帝啊,如果你真的存在,那你一定要保佑我的哥哥,还有小薇姐,他们都是好人。’她轻声讲着,虽然她并不知道她祈祷的方式算不算得上正确,但此心她的心却是如此的虔诚。
告解间是这座前天主教堂留下来的东西,它的作用只是忏悔,然而凤仪并不知道这些。她只是想找一个地方祈祷,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向那个她一直认为不存在的上帝祈祷。
她多么希望上帝能听到,因为哥哥曾经这样形容上帝。
‘上帝是可以无处不在,但并不是无处不在。’
她祈祷完后并没有从告解间中出来,而是呆坐在里面,通过告解间的栅格看向祭台那个悬挂在墙上的黑色十字架。
不知过了多久,礼堂里回荡着对她的呼唤,显然大叔又一次给她送饭时发现她不在房间了。
她推开栅格门,走到过道进入里屋的门口时,遇到了正准备到礼堂找寻她的大叔。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凤仪向大叔躬了一下腰。
‘刚刚我在新闻看到了警察局最新关于小薇的消息,已经把列为在逃人员,而且已经证实把她从车祸现场带走的人正是苏亚。’大叔轻轻地拍着她的肩,无奈地说。
‘苏亚?’凤仪十分惊讶苏亚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他就是那第七个被通缉的成员!’
‘就是带走小薇姐的那六个人吗?’
‘是的,新闻还公开了他们的身份,他们以前都是国安局的特工人员。但苏亚的身份还是个迷。他的身份是假的。他被通缉的原因是一年前在北京的绑架杀人案件,他是唯一的嫌疑人,当时已经被捕,但没有认罪,警方也无法找到证据让他认罪,甚至至今都没有发现尸体。’
‘那他为什么会被通缉?’
‘因为在拘押期间他被那六个前国安局成员救走了。’
一年前?北京?至今仍没发现尸体?
这几个词汇冲击着她的记忆,是巧合吗?哥哥失踪的时间地点也都是在那里。
‘被绑架的人是谁?’
‘一个女人,她的父母发现苏亚把她从家里接走后很久没回家,电话也关了机,所以才报了案。’
‘噢。’凤仪舒了口气,不是他的哥哥。
‘小鱼,记得你告诉我说他们带走小薇时是以涉嫌邪教组织作原因的?’
‘嗯,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