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慰她道：“放心吧，这家伙早就死了。”
柳飞飞半信半疑，“你怎么知道？”
我解释说：“因为他体内的气很微弱，远远达不到活物的程度。”
柳飞飞一头雾水，“气？那是什么玩意儿？”
我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世间万物皆有气，活物的气比死物的气要强数倍到数十倍不等，刚才那个“铜皮铁骨”的气极其微弱，远远达不到一个活人的程度，如果要对比的话，他的气也就比院里埋的赵丁丁的白骨强上那么一点点，再加上他似乎没有呼吸，应该早就是个死人了。
柳飞飞释然，“我也是说嘛，哪儿有人能把外门横练功夫练到这种程度的？搞了半天是一具铜皮僵尸，这么说来，那个金链子老大就是控尸人喽？”
我俩说了几句话的工夫，地上的“铜皮铁骨”突然开始腐烂，而腐烂的速度简直令人咋舌，就像是把纪录片播放的速度调快N倍似的，几次呼吸的时间就烂成了一具骸骨。
“他也成骷髅了，和我一样唉！”挂在柳飞飞腰上的赵丁丁拽着红绳荡来荡去，看起来相当的激动。
“不对，你俩之间有一点不一样。”柳飞飞弯下腰，掀开盖在骷髅上的那件被她划得破破烂烂的黑西装，从里面掏出一物来。
这竟然是一张黑漆漆的符箓！
我一直都以为符箓只有黄纸红字这一个样式，没想到还有黑纸白字的，看起来就像是白事对联的缩小版一样，分外诡异。
柳飞飞翻来覆去地研究着这张黑白符箓，脸上满是凝重。
这东西应该不简单。
我问柳飞飞是不是找到了能将这几件事联系起来的关键点，她点头说，这符上的箓文不简单，刚才那群混混里面一定有高人坐镇。如果这符箓是用来控制那具铜皮僵尸的话，往尸体里种植符箓的家伙应该在本市，而且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我猜测道：“种符者会不会就是杀了赵丁丁的人？”
柳飞飞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毕竟我们手里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她抬头对我眨巴着一对大眼睛，“帅哥，要不要跟我去闯一闯那群混混的大本营？”
我有心想逗一逗她，于是摇头说：“不去。”
柳飞飞问我为什么不去，我张口胡扯道：“我的目标是环游世界，这才是主线任务，而寻求赵丁丁死亡的真相不过是做主线任务时无意间触发的支线任务，没有必要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
柳飞飞听罢，绕着我转了几个圈子，嘴里啧啧有声，“能力越强，责任越大。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为社会的安定和谐多做做贡献呢？空有一生好本领却执着于到处乱走乱逛，这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我故作冷笑：“而你此时却在向我这条咸鱼求助。”
柳飞飞叹了口气，“如果仅从符箓的造诣上来看，恐怕制符者的实力要远远强于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来求你。”
“帮你也不是不可以。”我话音一转，“但是我有个条件。”
柳飞飞问：“什么条件？”
我上下打量着她的娇躯，邪恶地笑了两声，柳飞飞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挥舞着拳头抗议道：“让我出卖肉体的事情我可不干！”
我让她放心，我开的条件可没有这么简单。
柳飞飞听了我提出的条件之后，脸色几经变幻，最终还是微微点头，轻声道：“成交。”
如此苛刻的条件她都能答应，我着实有些意外，实在是不好意思再继续为难她，只好一耸肩，“那就走吧，出门找人打听一下那群混混的大本营在什么地方。”
“不用，我有办法。”
柳飞飞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符箓，接着，她把那张黑白符箓和刚拿出的这张叠在一起，点燃烧成了灰，然后嘴里念叨了几句咒语。
只见地上的纸灰冉冉升起，组成了一个奇怪的箓字，迅速往外飘去。
柳飞飞招手让我们跟上。
纸灰箓字好似有人工智能一般，虽然它是在天上飞行，但并不是照着两点间的直线路径一通乱飞，而是一直沿着街道飞行，遇到红绿灯居然还会停下来，尽量让我们方便跟随。
箓字将我们带到了一家大院的门口，而后散成飞灰随风飘散。大门是敞开的，能看见院里有一群西装男捧着碗围着一口大锅流口水。
柳飞飞使劲拍了拍铁门板，高声叫道：“叫你们老大出来见我。”
一位小弟急忙丢下碗冲进了里屋，没过多久，金链子就走了出来。
金链子没敢靠近柳飞飞，只是遥遥朝着她一抱拳，“这位女侠，何必找上门来赶尽杀绝呢？大家都是混口饭吃，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吧！”
柳飞飞柳眉倒竖，“你那只僵尸是谁给你的？叫他出来，我有话要问他。”
金链子一愣，“僵尸？什么僵尸？”
柳飞飞道：“就是你刚刚留下断后的家伙啊，它其实是只僵尸，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