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沉湎于回忆中,那泛着光亮的眼睛纯净的像天上的星辰。正对着他蹲在地上的娃娃擦了一把鼻涕,将手里的蹄髈放在嘴边咬了一口,用很小心的目光看了一眼正在厨房剁肉的老板娘,用怀疑的语气问道:“哥,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没发烧吧?”
少年打了他一巴掌,义正言辞道:“我说的当然是真话,没有温柔善良的老板娘,就没有现在的我,怎么,你不信?”
鼻涕娃连忙抓紧了蹄髈摇摇头:“我信,我信。”
少年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这块蹄髈没白费,又给老板娘增加了一个虔诚的信徒,只要长期潜移默化下去,等鼻涕娃长大了,肯定能当老板娘的眷属,不出十年,他有信心用蹄髈打造出一个庞大的神之家族!
少年正得意呢,冷不丁从厨房里飞出来两把尖刀,刀锋寒光闪烁,在空气中发出“嗤嗤”声响。
少年听到破空音,眼角的余光瞄到了急速飞来的寒光,也不慌张,手腕一翻,一双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随着手中筷子一拨一挑,两把尖刀就改变了方向,一把插进了屋顶,惹得二楼的食客尖声惊叫,另一把穿过鼻涕娃的开裆裤,险之又险的从鼻涕娃带把的地方掠过,切断汗毛两三根。
“哎呀!”鼻涕娃被这变故吓了一跳,手中的蹄髈掉在了地上,浇了一泡尿。
鼻涕娃捡起蹄髈,一脸悲愤地对少年说道:“还我蹄髈!”
“什么你的蹄髈,那是我家的!”少年还没说话呢,厨房里走出来一少女,少女年不过十六,却生了一副火爆的身材,是典型的童颜****。
少女身穿一袭大红色长裙,胸前还有一朵大红花,裙摆处从右腿外侧的根部裂开,一直延伸到脚后跟,一条白花花的大长腿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让人看着都觉得心痒难耐。
酒楼的食客们见到这一幕眼睛都直了,忍不住狂吞口水,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搭讪,更不敢口花花,因为这少女是这座酒楼的老板,同时也是一位神明!
“贝伦,你这混蛋没事儿做吗?后院里的十五头角牛都处理好了?”少女双手叉腰、两条长腿也远远的分开,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年。
少年一缩脖子,捡起地上的尖刀就往后院跑,刚才赞美老板娘的那股正气霎时间化为乌有,惹得鼻涕娃在身后一个劲的鄙视。
解剖十五头角牛是贝伦每天都要完成的工作,像角牛这种浑身是甲又劈不开的魔兽,贝伦有心在草原上撒一把毒药,让它们彻底绝迹,省得给自己找麻烦,但是想想老板娘的酒楼生意还需要这些畜牲的肉来维持,他又绝了这个心思。
来到后院,十五头角牛已经堆叠成山了,“小山”下站着一个光头大汉,他和贝伦一样,都是老板娘的眷属,听说以前也是个厉害的家伙,可惜后来被人刺瞎了双眼,就跟着老板娘来到这座小镇上开了这家酒楼。
这家伙力气大的可怕,比贝伦见过的最强大的蛮人还要大得多,这堆叠成山的角牛就是他的杰作,贝伦一直腹诽他为什么每次都要堆那么高,害得他解剖之前还要先把它们弄下来。
“盲僧,下回能不能不叠罗汉?你知道我力气小,把它们弄下来很费劲的。”贝伦不满地对光头大汉说道。
光头大汉憨憨一笑,抓着光溜溜的大脑门说道:“这不就是看你力气小,让你锻炼锻炼吗,我这身肌肉也是这么锻炼出来的。”
盲僧说着,一边还给贝伦大秀肌肉。
贝伦很无语,他的确很羡慕盲僧的肌肉,但是他能不能别每次都对着“角牛山”跟自己说话?他眼瞎了,难道耳朵也聋了?
不理盲僧,贝伦提着尖刀爬上“小山”,从上面踢下来一头角牛扔在案板上开始切割。
角牛的体表附着了一层厚实的甲壳,里面则是柔韧的肌肉,贝伦要做的就是卸掉角牛的甲壳将角牛的肉给切下来。
这项工作很困难,贝伦记得自己三年前第一次操刀的时候连角牛的壳都没打开,耽误了酒楼的供应,气得老板娘好好疼爱了他一番,让他大雪的天光着脚丫子在门外站了一宿。
但是现在,贝伦已经可以无视角牛身上的甲壳了,手中的尖刀在掌心里晃了一圈,明晃晃的刀光在角牛的身上游走,甲壳之间一些细微的缝隙被贝伦敏锐的捕捉到,他将尖刀扎入缝隙中,在里面一削一挑,牢固的甲壳就松动了一份。
随后他又在其余几十处缝隙中按部就班的切了几刀,手掌一拍,角牛的甲壳就应声而落,露出角牛鲜红的血肉和半透明的白色筋膜。
解决掉角牛身上最坚硬的部分,接下来的事情也不轻松,他还要把肉和筋膜分开,那些半透明的白色筋膜十分坚韧,如果和肉一起煮,食客们可能都嚼不烂、咽不下。
角牛的筋膜和它的甲壳一样难缠,锋利的尖刀也要用很长时间才能将它割断,不过这么笨的方法贝伦已经不用了,他用尖刀顺着筋膜的方向进行切割,巧妙的将肉和筋膜分开,最后切下来的肉虽然大小不一,但肉质上乘,没有夹杂角牛的筋膜。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