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镡这边知道了是宋黎做的孽,自然那边李千昊也就知道了,红鸣又是一面哭一面出卖了宋黎,李千昊越听脸越阴沉,直接甩着袖子答了一句:“将宋黎打五十大板送回司空府,告诉宋司空,我李千昊家中庙小,容不下他女儿这尊大菩萨!从前伺候宋黎的丫鬟全部打断腿扔到后山喂狼,一个不许留!”
“殿下……殿下……”红鸣听着李千昊是连自己也想一并杀了,赶忙抬起头来,张了张嘴渴望李千昊能记起自己是告发宋黎的那个人。
李千昊哪里愿意理一个丫鬟,拂袖往外而去,只和寒雨说了句:“还不快办。”
红鸣见李千昊转身,赶忙往前趴下想要抓住李千昊的衣角,却是扑了个空,张开嘴来喊了一句:“殿下,奴婢是受……啊!”
红鸣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寒雨手中旋转而去的匕首割掉了舌头,张大了嘴巴却只能“啊啊”地说不出话来,口中满是鲜血,瞧着瘆人得很,寒雨却是朝旁边的人点了点头说了句:“拉下去,一并处理了,莫叫她打扰了殿下。”
宋黎也被人从林晚院里拖了出来痛打了五十大板,宋黎扭动着身体不肯屈服,见寒雨从外面而来,挣扎着问了一句:“寒雨,可是殿下吩咐的?”
“夫人还是受着吧,五十大板,打完了夫人就可以回司空府做您的大小姐了。”寒雨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仿佛李千昊当真给了宋黎什么了不起的恩典。
宋黎双臂被侍卫抓着动弹不得,却是想要抬脚去踹寒雨,“胡说!我是司空府嫡女,殿下怎么会不顾着我们司空府的面子!定然是你公报私仇,从前我不过给过你几次脸子看,如今你就敢这样糟践本夫人!”
“从前属下就和您说,万事留一线,可您不听,”寒雨站在宋黎五步开外,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是触及不到自己分毫,“不过今日您的遭遇可和属下没有半分干系,红鸣已经交待了一切,殿下若不是看着司空府的面子,恐怕夫人就不是受五十大板那么简单了,夫人可记得从前的季夫人吧,殿下给了夫人几日好脸色,就叫夫人忘了形了呢。”
最后几句寒雨放轻了声音,然后朝一旁的侍卫厉声说了句:“还不快快行刑,等着我亲自动手不成!”
知晓是红鸣背叛了自己,宋黎受着板子一面惨叫一面破口大骂,因着怕惊扰了李千昊,寒雨虽是不敢割了宋黎的舌头,却也是自怀里摸出了一颗药丸,直接塞入了宋黎口中,宋黎只觉得自己的舌头又胀又麻,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边李千昊是自万洛洛那里被请了出来,说完了宋黎之事本想回去,却是在半路转了个弯,心想着也是许久不曾去看过叶小鱼,倒甚是想念她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
“殿下来啦。”叶小鱼听得丫鬟来报,袅着软软的步子走到门前来迎接李千昊,话音仍旧是如从前一般,挑着往上扬,听着柔媚得很,仿佛二人之间从未生过嫌隙。
李千昊甚是欣赏叶小鱼这不记仇的性子,不管他怎么罚了她,怎么骂了她,再来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会拉着自己的腰带撒娇,叫这摇摇晃晃的烛火一衬,当真是像个魅惑人心的妖精。
叶小鱼是他从前去音鸯楼听曲儿的时候一眼相中,便带了回来的,一开始她还是要死要活地闹,后来不知怎么地就想通了,顺了他的心意,日日给他唱曲跳舞,明明是个清倌儿,却将音鸯楼里那些接客姑娘的本事学了个十足十,很是叫他宠了一段时间。
后来若不是万洛洛入府,想来叶小鱼会就这样一直最受宠下去。
宋黎被打完了五十大板之后,整个人都瘫软在凳子上站不起来,身上的衣裳也是被血粘在了肉上,瞧着一片狼藉。寒雨却只是叫那些侍卫将宋黎抬回林晚院,说是第二日再送回司空府。
身边也无一人照料,宋黎就趴在林晚院的榻上苟延残喘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方才睡了过去,还未睡上一个时辰,就又被寒雨派来的侍卫胡乱丢上了牛车,一路没有任何遮盖地回了司空府。
临安的百姓平日里也是闲着无事,此刻穿着大皇子府上衣裳的侍卫驾着牛车拉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就升起了好奇心,左右这牛车也慢,大家就这么一路跟着,不少人亲眼瞧见了那些侍卫将车上的女人送进了司空府。
“那是宋家大小姐吧,唤作宋黎的那个?”有人认出了宋黎,问了旁边的人一句。
“可不是,从前这宋家大小姐是要死要活地要和人家大皇子在一起,结果堂堂嫡女就做了个侍妾,现在却是直接叫人家大皇子打成这样送了回来,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这宋家的脸面啊,算是被这一个嫡女丢了个干净。”
门口的人都是啧啧交谈着,直到宋司空恼羞成怒派了人将门口的人赶走人群方才散去。
司空夫人见自己唯一的女儿被打成这样送了回来,就抱着宋黎嚎啕大哭,宋黎被送回来本就叫宋司空心中烦躁,此刻听着司空夫人的哭声自己更是烦上加烦,恨不能从未生过这个女儿才好。
见宋司空拂袖欲走,司空夫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你去哪里?又要去找那些小妖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