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雷炽盛,天威煌煌。
雷光疯魔纵横,一刹那间惊芒击天,将这暗无天日的绝渊,映衬的恍若白昼。
囚灵渊底,天谴炼狱,生灵难渡!
雷芒闪烁间,隐约竟能看到两条粗大的漆黑锁链自虚空延伸而下,直至渊底,这是锁神链,乃“离恨天金”所铸,无坚不摧,纵持有盖世兵,纵身负天之力,亦难以斩断留痕。
锁神链,只锁巨魔,只镇妖邪!
可此刻在这囚灵渊底,在锁神链的尽头,竟“锁”着一个普通男子!
两道锁链洞穿其肩胛骨,将其钉在石壁上,伤口处,鲜血早已干涸,男子衣衫褴褛不蔽体,满头发丝散乱,看不清真容,他倚靠着石壁,一动不动,仿若早已不堪折磨而死去。
“轰!”
突然,雷霆轰隆,天罚骤降,那滔滔神雷之力竟以锁神链为导体,统统轰进了男子体内!
“铿!”
男子身形剧烈震颤,他猛然抬起头,发出一声低吼,仿若被逼至绝境的野兽般,痛苦而狰狞,其音凄厉,瘆人无比。
神雷入体,这是蚀骨之刑、断魂之罚,这神秘男子竟未在雷霆的冲击下化为齑粉,魂飞魄散,这当真匪夷所思。
可纵未身陨,他也必定承受了无边苦难。
“嗖!”
突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这竟是一位锦衣青年,他很年轻,约莫二十余岁,身材修长,头角峥嵘,器宇轩昂,尤其是那双眼睛,充满了锋锐与压迫感,让人不敢直视。
他盯着褴褛男子许久,突然笑了,张狂无忌,“少年封王的苏筠,风光无限的江陵王……经年之前,谁能想到,你竟会落魄至斯?”
“永囚于罚天炼狱,时时遭天谴,这种滋味可好受?”他俯视,眼神嘲弄,冰冷而玩味,蕴着一股骇人的杀意。
“哗啦啦!”
锁神链摇动,被称作“苏筠”的男子缓缓抬起头,散乱发丝后垂,露出真容,这是一张颇为年轻的脸,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只是他的眼瞳里却充满了冰冷和死寂,仿若没有丝毫情感。
“秦天歌?”
苏筠望着锦衣青年,神情冷漠而孤寂,许久后,才缓缓吐出四个字:“手下败将!”
纵然沦落,身陷囹圄,可在他眼里,这锦衣青年秦天歌,依旧不配与之为敌。
对他来说,秦天歌即便贵为西秦太子,也不过草芥尔。
“丧家之犬,你还有何资格狂妄?”
秦天歌眼神冷冽如刀,杀机密布,“天谴之下,你的境界早已被磨灭了,跌至金刚境……嘿嘿,真是可笑啊,通神如妖的苏筠,竟在天律下,被打回了原形……”
他仰天大笑,酣畅淋漓,但眼瞳深处潜藏着浓浓的忌惮,好似面对落魄至斯的苏筠,他依旧惧之畏之,不敢点滴轻慢。
因为他面对的是……第一少年王!
少年称王,勇冠天下,放眼沧澜大地,年轻一辈能与之媲美者,寥寥无几。
而被尊为西秦太子的秦天歌,就曾败于其手,且是惨败,一招即溃。
“通神之力消失殆尽,千钧无踪,银袍飞甲被夺……苏筠,你已不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江陵王!”
秦天歌俯视凄惨的少年,脸色狰狞无比,“力敌千军又如何,冠绝同辈又如何?你终将被湮没,身陨这囚灵渊底,化为枯骨,成一抔黄土,最后无人问津。”
试问沧澜神土,世人谁不知苏筠?
千钧挂银袍,飞甲行天下,生子当如是,唯有江陵王!
这是世人对苏筠的极致赞誉。
传闻,他是穆皇第八子,却数次干涉穆千萝的婚事,但他少年称王,身负通神之力,又掌控南陵十三州的“江陵道”,放眼年青一代,堪称荣耀辉煌之至,风光无限,再加上沧澜神朝的威势,纵然他霸道“抢亲”,对方也只能忍着,吃下这个哑巴亏。
可上次不同,他竟单人只剑,杀上了西天界!
在沧澜大地,西海荒地由西秦一脉掌控,他们自号西秦皇族,永世栖居西天界,底蕴雄厚,乃当世至强势力,即便是沧澜神朝与东方魔境,也要让其三分。
沧澜神朝与西天界素来不睦,但一年前穆皇却突然下旨,将穆千萝嫁于西秦太子秦天歌,这彻底惹恼了苏筠,他一怒之下,竟仗剑杀上西天界!
那一战,他力敌千军,悍然击败了西天界诸天骄,但当他即将带走穆千萝之时,秦皇却突然出手了。
纵然苏筠少年称王,神姿惊艳,可又如何敌得过法力盖世的秦皇?
他被镇压了,困于囚灵渊底,日日受天谴之罚,转眼之间,已过了一年有余。
“即便是今日,我依旧杀你如屠狗!”
苏筠盯着秦天歌,眸子冷寂,孤傲而自负,恍若当年,身披银袍飞甲、神采飞扬少年时。
“口舌之利!”
秦天歌脸色阴沉如水,冷笑着道:“囚灵渊,罚天狱,十死无生之地,凡入者,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