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找着归找着这人究竟是不是我要拜的那个师呢
因为我觉得他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教拳的师父啊。
他;;
他修鞋的呀他是修鞋的师傅啊
这地方属于出了环的城边儿了。
我所处的小胡同的一扇门前有个不大点的小门脸儿。门脸外头支了一把破旧的太阳伞。
门脸的前边呢立了一个牌子写明修鞋修拉锁修雨伞回收旧物等几个字。
伞下边坐了一个老头儿。
老头儿头发花白身体很瘦不说他是个残疾人。两条腿打从腰下边齐唰唰的没了
老头儿就坐在一个好像是自个儿动手做的简易轮椅上。
面前摆了个木头案子身上穿着破旧的白半袖手上戴了一对沾了污渍的手套正拿了锤子在那儿专心的砸鞋底呢。
老三要说话我示意不说因为我让老头儿砸鞋底的动作给吸引住了。
很快那个频率嗒嗒嗒;;
好像密集的小雨的似的眨眼功夫敲了不知道多少下最后砰一下定住。完事儿。
咦这手艺看着就让人感觉舒服啊。
我想了想瞅眼老三让他把我买来的两兜子水果先藏身后。然后小心过去了。
“老师傅。您怎么称呼啊。”
我小心问了一句。
“姓周怎么地修个鞋还要查户口吗”周师父头不抬眼不睁地问。
我笑:“不不是。我们不是修鞋我们;;”
我想了想然后硬头皮说:“我要拜师学拳。”
我知道这些师父脾气都大。尤其周师父这样儿我一说学拳他可能得骂我损我给我撵走。各种可能我都考虑了。
但结果呢;;
“学拳我那牌子有半月没挂了你怎么才来”
周师父白了我一眼说。
我啊;;
心说这怎么还挂牌收徒
正要问呢。
周师父说:“知道到这儿学拳的规矩吗”
我脑子里一转忙说:“不太清楚就是知道您教所以我;;”
周师父:“这么着你推着我先进院进院你就明白了。”
我给老三一个眼色。
我俩过后绕到轮椅后头在周师父指挥下转了个头然后伸手将一个大铁门推开进一邓一个铺了红砖的小院。
院说小也不小说大不大。不是四合院是个独门独院房子看样子很老了估计是祖上几代就一直在这儿住。豆吗围弟。
刚进院我看了房子目光朝墙角一扫然后我愣了。
墙角那儿地上坐了一个哎呀这家伙身高差不多能有一米九十多光了个一身大肌肉疙瘩的大膀子胸口还有护心毛的大猛汉。
这猛汉怀里搂了个漏了沙子的破沙袋一见我们进来张口就说了一句:“爸沙袋又破啦”
我看这猛汉的模样儿语气神态我忽然感觉这人不太对劲。
好像是传说中的那种精神不正常人士。
啧啧这事儿。
我怎么跟疯子这么有缘呐。
见过曲老二那是个真疯子。然后老三这是脑子里有病。
想到这儿我定了定神然后看了眼周师父。
周师父叹了口气然后说:“这我大儿子你叫铁蛋就行。我这规矩呢就是让我教拳也可以但你得陪铁蛋打做他的陪练陪他一起打拳。你要能应我一分钱不要你的咱们就成交不能应算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周师父一脸淡然地说。
我原地琢磨一下我想了想问:“那周师父您教的是哪一路拳。”
周师父仍旧淡然。
“形意别问哪一枝哪一脉。你我之间是互相利用关系。所以不存在那种传承支脉你陪铁蛋试拳。我教你形意且我保证绝对让你学到真东西”
时至今日我每每回忆。我都无法忘记周师父当初看我时的那个眼神。
那里面写满了绝望和悲观。
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周师父觉得我根本不可能学什么形意我也不懂什么叫形意。他更加不会认为我能留下来陪他的傻儿子一起试拳。
但另一方面他内心深处极渴望我留下来渴望教我真功夫渴望有人陪他的儿子一起练拳
他是矛盾纠结的。
但这丝毫没显露于外他平静的仿佛一汪秋水。
淡淡地说着神情冷漠之余还带了几分的自然。
我听马彪子讲过形意。
他说那是跟八极一样很厉害很霸道的拳。
并且八极是有内有外。用现在人话讲是内外家都有。而形意是真正的内家功夫。
高深的很要用脑子悟还要下苦力气来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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