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剑肃面色微滞,他没想到到得这个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沈飞清颤抖的气息,她却还能这般头脑清明的一针见血。
是的,对于宁世子来说最重要的是沈飞清,可是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世子,宁明熙虽然吩咐过,万事要保得沈飞清全好,绝不能让她看到他的伤口,可是此时此刻他们在暗室里,他已经提醒过,如果是沈飞清执意于……那他没有阻止的理由,他觉得这是最好的借口,世子总是付出的太多,可是得到的却竟是些不理解,但是此时此刻,在听到沈飞清话后,他却有些犹豫了,沈飞清,是真的不知吗,是真的对世子说能放下就能放下吗。
“你叫什么名字?”沈飞清突然又道,而说话间,手已经去撩宁明熙的衣襟……
“剑肃。”淡淡两个字。
沈飞清没再说什么,因为她的手突然被抓住。
“沈飞清,离开。”宁明熙道。
沈飞清看着突然睁开眼睛的宁明熙,静默,面色沉暗,她从没见过宁明熙这般孱弱的模样,开口的五个字,若不是她本就耳聪目明,可能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所以,沈飞清没在理会宁明熙,别一只手反转,银光一闪,轻松的制住了宁明熙的所有动作,然后从宁明熙手中拿开手去掀他的衣衫。
这一刹,沈飞清觉得,前世今生,此时此刻,算是她最震惊的时刻。
宁明熙本来肌骨分明的胸膛上几乎都是血,而出血处,一条深可见肉的伤口如才被人割开般,血凌凌的暴露在空气中,而这不是最主要,最主要的是,在伤口的旁边,三个字让她发懵。
沈飞清。
惊人的伤口处竟然是她的名字,而且,看上去,那名字竟然是以剑刻上去的,刻了,好久,好久。
脑袋里轰然一乱一塌,好像世界颠倒,沈飞清的手顿在半空,觉得眼帘处尽是一片血红。
而此时,宁明熙没有闭上眼睛,他就这样看着沈飞清,看着沈飞清眼眸深处,刹那间涌起的血红之色……
沈飞清只觉得血红的荒野里,好多尸体在身旁飘,好多声音在哭,而她在这些凄哭中行走,行走,不停的行走,然后一些残忍的,迷乱的,血腥的画面一瞬间挤进脑子,前世今生,世事万物,所有的一切一切,似乎都被宁明熙伤口旁那三个“沈飞清”的字抽引,撞得思绪纷乱绪飞,撞得五腑生疼,扯得全身痉挛……
“沈飞清,看着我,看着我……”宁明熙面色在这一瞬间漆黑无比,一向从容镇定的面色惊然大变,轻抬起手,想去触碰沈飞清,然而手伸到半空,却突然顿住,因为沈飞清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
而石室外,剑肃睁着一双精利的眸子,全身散发着肃沉的气息,在他身后,门还在晃悠悠的动着,而跑进来的蔺晨,锦绸,水月,许老,此刻皆呼吸不稳的呆呆的站在那里。
“让我进去,我可以帮忙。”水月面色惨白,拔腿就要往里走,可是却被剑肃猛然一拉,“别进去。”
“飞清小姐本身内息还不稳妥,世子又是旧疾发作,比起以往都重,定然是制不住飞清小姐的,若是飞清小姐受不了……”
“你怎么觉得她受不了,万一,她受得了呢。”剑肃道,声音没有任何波澜的情绪,“是你们将她保护得太好。”
水月缓缓抬头看着剑肃,目光灼灼,一字一句,“剑首领,你真当皇宫里的钦天监是摆设吗?就算飞清小姐受得了,可是但凡有一丝气息泄露,都会被发现,不过倾刻间,皇上可以立马撕下一切表象,有一百种理由派人硬闯宁王府。”
“左右不过是赌而已,为何不赌大一点,世子若失,那便让所有陪葬又如何,宁王府的死卫皇上不是想得吗,那就顺便让他看看。”剑肃看着水月同样一字一句,落地有声。
水月看着剑肃,一向深静的眸光怒色翻滚,又似在沉淀,“我必须要进去看看。”
剑肃俊眸沉暗的看着水月,“进不去了,我已经把出来和进去的机关毁了。”
“你……”水月气怒。
“置诛死地而后生,若不生,便死。”剑肃声色清冷,刚冷清素的面上无情无绪。
而锦绸,许老此时却出奇的没有作声,因为他们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府门口,景小王爷来了。”正在这时,宁明熙的主屋外,明六现身道,声音听上去也不太好。
剑肃不语,蔺晨却是拧眉,“他不是在飘香楼帮着找人吗,如何会跑到宁王府,上次他还没受够教训。”
“景靖此来绝不简单。”剑肃开口。
“景小王爷说是有关于飘香楼的事问世子,而且还带着皇上安排下来的一队禁卫军,虽然看样子也不像是要硬闯的样子,便是字字句句关乎飞清小姐和萧玉儿的安危……”明六低头,“没有拦的理由。”
屋内静寂,众人眉色锁紧。
许老最先反应,“蔺晨你不能出去,你的身份很尴尬,而且,前些日里那些刺客死无踪迹,指不定,景小王爷已经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