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冰雪眸底那丝丝难以隐藏的得意之态,沈飞清眉宇轻蹙,面上明显不悦,“大姐姐还请慎言。”
“冰雪,你若有证据就拿出来,毕竟时辰不早了,飞清如今又是许老的徒弟……”丞相看了眼沈飞清,开始在权衡利害。
沈冰雪闻言,自然知晓自己父亲的想法,遂对着丞相微微一礼,“启禀父亲,女儿岂敢乱说,正是因着四妹妹成了许老的徒弟,才不想她这般出去,辱了丞相府的门楣。”沈冰雪顿了一下,换上一幅心有余悸之态,“女儿一直担忧着二妹妹的身体,自那日她无故被猫抓伤后,便对四妹妹心有疑窦,可是苦无证据,又想着,毕竟是姐妹,不能因此生了嫌隙,四妹妹又舍身救过我,加之她素日里温婉之态,谁知……”沈冰雪走上前去抱着周氏的胳膊,“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事如果不是女儿醒觉得快,倒叫母亲都怀疑我了……”
“冰雪,别哭了,今日既然你父亲在,定然会禀公处理。”周氏一幅动容的拍拍沈冰雪的肩,出言安慰。
“冰雪,你一向是最识大体的孩子,为父自有分寸。”丞相看着地上的药粉,也对沈冰雪出言安慰。
母慈,女孝,夫疼,父爱,果真绝了。
“父亲,也不用麻烦了,女儿已经找到人证。”这时沈冰雪盈盈转身,对着一旁道,“秋晨你上来。”
这时,只见花园小径里,方才被沈飞清唤去叫奶娘的秋晨正快步走了过来。
沈飞清看着走来的秋晨,面色一凉,搓了搓袖子却是没说话。
“四妹妹怎么没有声音了,是觉得我没有证据吗?”
沈飞清迎着沈冰雪的似冷似讽的指认,淡淡道,“大姐姐什么意思,秋晨可是大娘拔给我的,我不认为她的话有什么可信度。”
“妹妹何必如此着急,难道是心里有鬼。”沈冰雪看了眼沈飞清,这才对着已经走至近前的秋晨道,“人呢?”
秋晨不看沈飞清,闻言对着身后唤道,“奶娘,你且上来吧。”
奶娘?沈飞清面色大变。
所有人都看向奶娘。
只见奶娘此时低着头走上前来,“老奴见过老爷,夫人,大小姐。”
“行了,不用多礼,你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沈冰雪看着沈飞清微变与意想不到的神色,嘴角流过一丝得意的笑意。
奶娘这才抬起头,目光看着沈飞清,迎着沈飞清沉静的目光,动了动唇,“小姐,我……”
“奶娘你且放心,今日里老爷夫人都在,你且放心说来,四妹妹再怎么样,也不能将你奈何。”
“大姐姐这话真有意思,我在这相府里生活了十多年,又能奈何得了谁。”奶娘没答话,沈飞清却是苦笑道。
沈冰雪上前一步,面色镇定,“四妹妹我不与你争辩,且听你的奶娘如何说。”
“父亲,你也认为是我毒害了二姐姐吗?”沈飞清突然看着丞相,眸中隐隐含泪,似抓着丞相这最后一根稻草。
“四妹妹,你难道认为你害了二妹妹,父亲会不追究于你。”沈冰雪见此忙插话道。
看着丞相不见动容的表情,沈飞清一声苦笑,“何必难为奶娘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知,父亲要如何惩罚我。”沈飞清面上闪过沉凝的光,却是一幅丧气之态,世态淡凉全挂于唇边。
一语落,算是承认之态。
“也好,既然妹妹自己承认,也省过奶娘一五一十道来让你难堪。”沈冰雪松下一口气,没曾想,沈飞清这般快就承认了,也是,一直以为奶娘忠心于她,只怕现在心里伤心着呢。
“四丫头,你这般残毒心思,真是……”周氏看着沈飞清又看向丞相,“老爷,你可要给冰心作主啊。”
有丞相大人在,周氏自然是小鸟依人之态。
丞相自然极其受用,袖子一挥,对着身后道,“来人啊,毒害姐妹,心机拔弄,将四小姐给我关到柴房去,不准进食,待我回来再细审。”丞相手指拽紧,怒不可遏,面上青筋都露了出来,显然对此既感到意外,又感到恼恨,须臾,又对着沈拓道,“你去许老府邸说一声,就说四小姐今日感染了风寒,不能前去,请许老见谅。”
沈拓点点头,“父亲放心吧。”
沈飞清没有再申辩,只是极其无奈的看了奶娘一眼,那一眼,令奶娘愧疚的低下了头。
“无事,你指证了四小姐,还了二小姐公道,自然不会亏了你。”沈冰雪上前去拍拍奶妨的肩膀,一幅劝慰。
只是沈拓跟着丞相离开时,看了眼沈飞清,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一日天堂,一日地狱。
担了罪名,是许老徒弟又如何,沈冰雪心头说不出的舒心,似乎这几日积聚下来的怨气怒气都被一扫荡平,上前扶着周氏,“母亲,这下你知道了吧,我没说错吧,沈飞清根本就不简单,冰心也当真是她所害。”
“不管是不是她所害,她都不能留存于这世上。”周氏看了眼沈冰雪突然道。
沈冰雪笑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