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栋一愣:“身份证拿来我看看。”
那法医递过来一个物证袋:“这人居然不是本地人,好奇怪。”
透过物证袋,我看到了那人的名字,名叫季春江,是个南方人,今年44岁。
赵国栋对身边的一个刑警说道:“跟那边的警局沟通一下,把这人的资料要过来。另外就是把身份证上面的照片打印出来,在附近走访一下。”
赵国栋看着法医问道:“别的线索还有没?”
法医蹲在尸体旁边,指着尸体的大腿与脖子说道:“这几个地方,像是被咬过。当然了,也不排除是其他的伤痕,毕竟浸泡了那么久,现在全都不复辨认。”
赵国栋蹲下仔细的看着尸体:“难道就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么?”
法医戴上手套,将尸体的嘴巴打开,里面一股血水顿时流了出来。
“尸体嘴里的牙齿,几乎全都松动,感觉应该是被人打的。”
赵国栋看着法医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被人宁断了胳膊,然后打掉了嘴里的牙齿,然后被人捆绑着用钝器砸了后脑勺导致身亡。死后还被人在身上绑上石头沉入了河底。是这样么?”
法医点点头:“大致上就是这么回事,不知道队长有什么看法没。”
赵国栋摇了摇头:“我倒是没什么看法,志才,你呢?”
我拄着拐杖,尽可能的让受伤的那条腿不受力。
听到赵国栋问我,我当即说道:“我觉得还是从失踪人口那里查比较好,这河里每天都有人来,就算有什么线索这会儿也全都没了。”
赵国栋站起来长舒一口气:“那就找找看,娘的,不让人休息一天。”
尸体被装进了裹尸袋,然后几个刑警抬到车上,向县城而去。
赵国栋站在河边,好奇的看着我:“你说,谁会在明知道附近有渔民还往河里扔尸体?”
我看着他,然后突然想到:“难道投尸的位置不在这里而是上游?”
赵国栋点了点头:“很有可能,不过也不会太远,因为远的话发现尸体的就不是你们村了,而是上游的村子。”
我同意赵国栋的看法。
正好这会儿河里有几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在河水中检查渔网的上鱼情况。他们几个见到我之后纷纷跟我打招呼:“志才哥,来捕鱼啊?”
我笑着对她们说道:“不是,来看看这地方的风景。对了,咱们这条河里,哪个地方是最深的?”
几个孩子不约而同的指着西边说道:“那边的水闸附近有好几米深,不过那边人很少。”
我和赵国栋一听,当即往外面走去。
最深的地方,往往是投尸体的首选地方。
坐上警车,赵国栋立马顺着大堤向西而去。
水闸的位置在距离我们村两三里的地方。
这地方郁郁葱葱,全都是合抱粗的大树,河堤两边则是一簇簇的槐树丛。
一架早已经剩下空架子的水闸矗立在水边,这是三十年前村里灌溉用的主要水源。
不过随着水井的越来越多,加上外面的排水渠全都填平种地,这个水闸完全失去了作用。
赵国栋走到槐树丛旁边,看着眼前茂密的树丛扭脸看着我问道:“假如他们从这里往里扔的话,这些树丛多多少少都会被折断。咱俩分头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这地方不知道是太过阴森还是别的原因,别说晚上,就连白天都很少有人来。
堤上的落叶与青草交错,显示出这里很少有车辆经过。
水闸横跨十几米,越过槐树丛就能走到水闸上面,水闸那边上就是河水最深的地方。
所以想要将尸体扔进水中,必须要从这些树丛中走过去。
当然了,假如有吊车的话,站在大堤上就能将尸体扔过去。不过扔尸体这种事,自然是不会那么大张旗鼓的。
我艰难的挪动身躯,尽可能的低头寻找着线索。
树下全都是落叶与各种被风吹过来的杂物,青草倒是没多少,应该是这些树丛太茂密的原因,导致青草长不起来。
就在我准备再次挪动身子的时候,突然大腿上猛地一疼。
我立马坐在了地上。
刚才光顾着观察,怕是大腿上的伤口开线了。
这种疼痛让人脑袋发懵,却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伤口已经缝合好,这会儿根本不能用力碰触伤口。但是不用力的话,这种疼痛实在是难以忍受。
赵国栋一看我这样,当即跑了过来:“怎么回事?”
我双手抱着我的腿,深吸了口气:“好像开线了。等下回去重新上药就没事了。”
赵国栋看了我一眼:“不会是昨晚动作太大了吧?”
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找你的线索去,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么?”
赵国栋见我没什么大碍,便返回继续寻找,还时不时的钻进去翻看一下那些树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