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一看,两张作为全无二致,一般高下,且正对,方向又是横着的,无疑表示入席的两人地位上将无高下,所以他一迟疑,道:“侯爷用矮凳,萧云平席而坐,无礼,还是换一张席子的为好。”
赵牧却连连道:“元帅这就想太多了,而今天下,除了你,还有谁值得我平座?你要不坐下,本侯也只得站着了。”
本来是表意相当严重的一句话,在白云侯的口吻上,倒完全是亲和和肯定了。
萧云只得站到了另一个座位前,在白云侯坐下后,正对着坐下。
之后,赵牧来敬酒,萧云无法推脱,喝了后,才道:“侯爷,那攻城之事,具体”
哪想,赵牧马上打断道:“哎,哎,那等小事,不值得具体商议,今次邀你来,主要是喝酒谈心,也算是数月来咱们的第一遭相见,个人摆酒席为你接风,你不会见外吧?”
萧云只好道:“侯爷好意,在下哪敢拒绝。”
赵牧于是道:“所以,接下来,咱们就只论交情,不涉其他。”
两人由此开始坐而笑谈,不过,多数时候,都是赵牧开口,萧云应和,而赵牧所讲之事,大多是这数年来,征战天下的经历,数次大战,几经风波,也激发了萧云的回忆,一时间,两人都是慨叹以往,遥思不断。
忽然,白云侯转变话头,开始强调萧家军,或者说萧云在这些征战中所起的功劳,最后更是道:“想来想去,我赵牧就发现了一个事实,若没有萧云老弟和你的萧家军,平定天下,是根本没有可能的事,所以,老弟你的功劳,至少要占一半!”
这时表述中的白云侯,面色异常正经,或者说,推崇到可怕的程度。
萧云也慢慢平冷了下去,态度上不敢再媾和,只道:“侯爷过谦了,有侯爷在,萧云才有了一展志向的机会,这一点,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想法。”
赵牧却似乎醉出了状态,哈哈一笑,道:“并非谦虚,赵牧而今也只是,不知道怎么来安置你老弟才好”
祖龙城陷落在即,天下将定,而一朝不能容二主,怎么对待萧云,这对赵牧当然是个难题。
这时刻,萧云执着酒杯的手忽颤抖了一下,放下,闭目端坐于远处,面色火红,像是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
而赵牧见此,似乎知道原因,他面上嬉戏之色尽退消,同时,观察着萧云,想起身后退的样子。
哪知道,赵牧还没站起,萧云的眼就猛然睁开,瞬间爆发出一股威逼似的气势,压向白云侯。
赵牧起了一半的身变作了慌乱后撤,叮呤桄榔碰到了酒桌,并推翻了座位。
不过,萧云的气势也只是一瞬,马上,就平复了下来,无害般看着白云侯,叹道:“侯爷又何必设计出此类小计呢?”
赵牧面上恐惧未褪,勉强道:“萧帅说的什么,本侯不明白。”
萧云无奈摇摇头,道:“借口是要商讨攻城大计,到此后又只是酒席间谈论交情,前后不一,这也就罢了,又何用下毒这一招?”
赵牧这下是半点无法掩藏了,只是反驳一样道:“你怎么知道”
萧云当即截断道:“用一般的毒,只怕太明显,即便得逞了,毒死了萧某,恐怕萧家军造反,也不是侯爷想看到的,所以我猜,侯爷所用的毒,第一要无色无臭,第二,不可马上发作,最好的,就是能在攻城之时,萧某出现突发的意外,从而死亡……侯爷,萧云所言是否正确?”
赵牧无法否认,他这次将萧云邀来,就是为了下毒,即便事后萧家军有质疑,也没有绝对证据,那么,他们动武,就可定性为造反,反之,自己做的太明显,就是不仁不义,给了对方无比的借口。
这刻,他也干脆抛弃所有面具,哈哈大笑,道:“是又如何,哈哈,萧云,你不要怪我,这也是为了天下太平!”
好一句为了天下太平!
萧云没有指摘这句话,而是长出口气,叹道:“可惜啊,萧某虽不知道那毒为何物,但从很久之前,我就不惧任何毒药了,那毒,实则已经排了出来。”
赵牧条件反射般四下看看,马上道:“你说谎!”
哪料到,萧云当即平托出一手掌,那掌心,竟微微悬空着一小滩的透明水体,显然,是以功力化真气托起来的。
萧云解释道:“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学到一种排毒之法,将毒质从四体五骇逼出到掌心,这,便是那毒药。”
赵牧当然可以反驳说萧云是用茶水来糊弄自己的,但是,直感似的,他没有这么说,只是希冀般道:“中了那毒,又强行去逼毒,会无法动弹的。”
萧云初始也确实坐着未动,只是叹道:“其实侯爷不用毒,我这次来,也是想向侯爷来辞别的,侯爷今日之局,有些多余了。”
说着,他竟然无恙起身,平静地行到目瞪口呆的白云侯面前,接着平静地举起了手掌。
赵牧张口欲叫,以为对方是要攻击自己,哪想那手掌只是平静地放在自己肩头。
接着,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