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了……”
张盼这种分析很大胆,或者说很放得开,涉及到敏感的东西,以至于诸葛治一时未敢接茬。
张盼继续道:“但萧帅一加入,濮阳、泰岳、东海三城快速平定,意向不定的蛮王结成盟友,夕照城主几乎未有反抗就全体投靠,致使白云军成为四方最早平定的势力,从而快速南下,攻略数城,打了周凌一个措手不及,陵荫城外一战,更是将其锐气消磨不少,使得南陵军军事上不再大胆,固步自封,蛮王对南国小势力的说服,削其羽翼,甚至最后一战,南陵城外,周凌都是只点萧帅决斗,败后城池无战归顺……而中域三地的三才镇五行府河洛道,侯爷先始不能攻下,损失惨重,萧帅抵达后,仅带数人无兵员入三地拜访三主,以决斗论交情,才使得三地明确了旗帜,阻断了西京向南国内部渗透的可能性,使得白云南军得以直攻祖龙城,使得经过了惨痛西讨后的祖龙军从一开始就处于全面的劣势……最近的,更不用说,祖龙城外四关,萧家军先攻破其二,才铸成了合围皇都的决胜局……”
最后,张盼一总结,道:“没有萧帅屡次的关键出手,天下之走势可能那么明晰快速吗?”
诸葛治没有马上接话,这些,他自然也能推断出来,但是,身为萧家军军师,却不能对外说,但张盼明显该为白云侯阵营的核心人物,却对自己全部讲了出来,莫非,是种试探?
所以,诸葛治思量后,道:“元帅当初投靠时,既已言明过,不会谋求上位,即不会去做天下之主,这种担保,应该可信吧?”
张盼叹道:“萧帅之人品,你我下面人自然不怀疑,但所谓功高能震主,天下百姓更多传扬的,不是君王,而是英雄,这就很致命了……身为君王,疑为本性,一日不将隐忧排解掉,则一日寝食难安,如若君王对萧帅出手的话……彼时,萧家军何以应对?”
君王,自然暗指白云侯赵牧。
天下将定了,对外无战事,赵牧寻求除去声威丝毫不下于他的萧云,就很有可能了。
至于应对,事尚未发生,诸葛治自然不好讲,道:“这种事情,想必不会发生的……二哥今日来找我下这盘棋,有些多虑了。”
他还觉得,张盼可能是为白云侯来做试探了。
张盼一摇头,道:“三弟,我只是想说,我张盼虽然多有奸狡,也是心慕英雄的,当年之献计危害了萧帅,一直在后悔……而侯爷对我,则是主意的依赖多过心底的信任,所以他日,若二哥无地可去,还盼萧帅能再做收留……”
张盼说完,落下最后一子起身而去。
诸葛治看着棋盘良久,叹息一声,暗想道:明日之事,谁又说得清呢?
萧云离别彩凤宫主后,数月来,终于再次回到军营,然而一入帐,就发现有一人在等着自己,他稍惊,道:“南王兄?”
所谓南王,是对蛮王的礼貌称呼。
前来拜访的人,也正是蛮王。
蛮王虽率军与萧家军联盟,加入白云势力阵线后,却只听萧家军调派,而且,并不习惯与主军共同作战,喜欢独自拦截任务,保持其机动性与独立性,即便后来天下态势明晰了,也鲜少前来会面,但现在,从其头后落下的风帽可看出,他是隐藏行踪而来的。
蛮王见到萧云,大喜,上前一拜,道:“元帅总算来了,这几个月,你拒绝会客,可把我急坏了。”
萧云不解,道:“南兄有何事?”
正因为胜局已定,围城又用不着自己,萧云才果断地请了几月假的,现在看蛮王的样子,似乎是有隐秘的大事来报。
蛮王一脸严重的样子,道:“元帅不知有否听闻过,几个月来,各地都有兵马调动,或者知府知州者,职位变迁,而主导这一切的,就是白云侯,而先动下面的棋子,必然是在筹谋一盘大棋,不久之后,必有大动作。”
萧云请蛮王做下,轻松地道:“侯爷身为最高首脑,做这些,应该是权限之内的吧。”
蛮王却严肃道:“若是常规安排,倒也罢了,但我通过总结,发现所有事都脱不了牵制、削弱萧家军地方势力的目的,那么白云侯的最终意图,怕就是元帅本身,当地方被架空,无势力应和,他再于上层对萧家军动手,成功率就会大增……所以,数月来,我也努力去拜访了不少南国地面的人,联络合纵,以为元帅将来之支持者!”
萧云喝着茶,先始没有说话,后来,才淡淡道:“南王兄,数年以来,你我无隙合作,相互信任一再牢固,不容置疑,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你带族人入祖龙内地,进行征战,是为了什么?若说是为了南蛮国博得名分利益,白云侯爷才是你的最佳人选,若至最后都绑在我萧云一棵树上,我怕你会失望。”
这无疑是说,你的这种努力,为我考虑的好,我很感激,但是,弄不清你的出发点,我也不好回应你的话。
蛮王知道不能再这么含含糊糊了,突然离了座位,跪倒在萧云身前,又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道:“元帅先请细看此物。”
那竟是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