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柔软手掌相叠,心头也生出一股奇妙的感觉,不知不觉,他竟然陶醉其中,看着地上那三个字,默念了千万遍。
楚三娘忽然问道:“阿呆,你会不会写字呢?”
写字?
阿呆想了一想,竟然答道:“我看得懂,不会写。”
怎么可能……楚三娘忽然想做一个实验,道:“阿呆,你看好地上这三个字,记在心里,然后,闭上眼睛,用枝条在另一边写下来。”
阿呆现在已经很听楚三娘的话了,一点头,看了地上那三个字一阵,闭上双目,在毗邻的地面上开始描画。
当第一个字出现时,楚三娘大惊,而第二、第三个字都写完时,楚三娘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三个字不丑,不但如此,还十分严整,有劲道,虽然因着命令稍稍有些模仿的感觉,也完全可以断定,阿呆写这些字,是出自他本身的能力,也即,他不但识字,还是会写字的。
那么,阿呆又为何那么说呢?
楚三娘忽想到,在天然居酒店里时,小二说的阿呆“失忆”的推断。
也即,眼前的阿呆,可能真的失了忆,以至于连自己会写字的事实都不知道。
而他因何失忆,他忘记的,是怎样的过往,又是否与“剑”有关,就不得而知了。
楚三娘兴起一堆的联想,忽然又冒出一个试探的念头,抹掉新写出的那三个字,道:“阿呆,你再写一下自己的名字试试,不要想太多。”
她是怕此举会激起什么不良的反应。
阿呆也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苦恼相,闭着眼睛,在楚三娘“静心”的念叨下,半天才在地上画了起来。
一部分,另一部分……
阿呆写了一部分,似乎很痛苦,丢掉枝条抱着脑袋放弃。
楚三娘一面安危他,一面看向地上,细细辨认,连起来一读,又是一惊。
那竟是三个类似偏旁部首的东西,勉强可认作:“石,火,土。”
根本与阿呆二字无半点关系。
楚三娘似乎意会到了什么,心想,看来,这个阿呆,身上隐藏着很多的秘密。
想着,她不轻易间,莞尔一笑……
第二日,阿呆就发现,他的身边,似乎多出了一个尾巴。
这个人,就是小姑娘一般快乐的楚三娘。
楚三娘似乎已经将他当成了“朋友”,但这个“朋友”,似乎也是其逗乐的道具。
不论阿呆出现在哪里,楚三娘都要进行尾随,出口搭讪。
比如依照他的满脸胡须满头乱发取外号,或者是“行者”,或者叫“野人”。
要么也是像什么都不明白一般问东问西,从柴怎么劈水怎么挑到人为什么飞不起来。
尽管阿呆感受得出来,楚三娘的没完没了是想让自己多说说话,改变不喜言不会言的习惯,这是份好意,阿呆大多时候也难以回答,或者说,不太敢直接面对她。
于是,两人的距离,通常由一丈拉近为一尺,又由一尺拉近成一丈。
偶尔,楚三娘一时冲动想为阿呆修髯、理发,他也会一下逃开出于不知道的原因,阿呆最怕的,就是这两招,原始的容貌似乎是一种忌讳。
总要做出些什么……
这么想着,不得已,楚三娘就有一次硬是板着脸,让阿呆一处站好,再用一张长宣纸,将阿呆的容貌画了上去。
而阿呆则半点不敢动,他既有些害羞,又不知楚三娘画这些做什么,自己的相貌,似乎并没有什么价值。
画完的一刻,看着那画,楚三娘却呆了一呆。
在这幅画上,阿呆的样子与现实中的人大相迥异,虽然依旧胡茬乱发,衣衫破旧,但双目炯炯有神,不似半点失忆的人,尤其是,画中人只占用了一半空间,莫名有些孤独。
为何不知不觉就化画成了这样呢?
楚三娘想到失神。
不说这两个沉浸快乐中的青年男女,镇上的人们,也渐渐感受出来了,这位突然冒出来的陌生姑娘,逗留在镇上的目的,就是冲着阿呆本人,因着善意,他们也会笑着道:“阿呆也要娶娘子了。”
每次一说,阿呆都要脸红一下。
总之,多日之间,镇上增添了一道风景:闷声不响只知道做事逃避的阿呆,和追着他叽叽喳喳似小鸟一般的大姑娘。
似乎是美满幸福,不需要理由。
但是,这一天,夕阳西下之时,天空一片侠白。
楚三娘再与阿呆劳作一天后于镇口休息时,情绪突然低落了,轻声道:“阿呆,你说,快乐的日子会永远持续吗?”
阿呆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使劲想了一下,道:“在这个镇上,很幸福。”
楚三娘忽转向他,直视道:“那么如果让你离开这个镇,你愿意吗?”
阿呆避了过去,最后道:“我不知道。”
楚三娘道:“说实话吧,阿呆,我有个心愿,靠一人之力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