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一致,没有错乱不齐,就仿佛演练好的一般,或者说,像是故意做出来,气某人的。
不出所料,白云侯脸上的怒意再不能掩饰,怒笑道:“为什么?!你们可知道,自己放弃的,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
诸葛治解释道:“因为,萧家军继续参战,需要一个人的首肯。”
“什么?!”
这下子,白云侯大感奇怪,道:“谁?”
这时刻,被关着的厅堂大门忽然缓缓开启,一个人声音已事先传进来,道:“是我。”
来人现身,浑身黄金铠甲,在背后的阳光照耀下,金灿灿,以致他的整张面容都带着某种光辉,无可压制的光辉。
“萧云?!”
白云侯当即全身哆嗦,几乎魂飞魄散,难以自持……
再说另一边,一间房外,正有一个女子嗑着瓜子守着,她背后的门上着锁,明显关禁着某个人。
拍门叫嚷的声音果然透了出来。
“姓常的,快放我出去,不然,我跟你没完!”
女子叹道:“小侯爷,不要闹腾了,你现在情绪不稳定,不让你出来,也是为着你好。”
这女子,正是常飞燕,房内的人,自然就是赵舍。
昨晚之事,赵舍当场精神失控,白云侯不得不命人将其打晕,再交由常飞燕带回去,并关押一两日,让其冷静冷静。
常飞燕看得出来侯爷是有事情要谋划,怕是不想赵舍搅扰了布局,她一个听令的,也不能提别的,将赵舍带回后,为防出问题,就将门锁提前锁了,连窗户都钉了。
果然,赵舍早晨一醒来就开始闹腾,不得安宁,常飞燕只好半个板凳,坐在门前嗑瓜子,对赵舍任何要求进行免疫。
忽然,常飞燕嗑瓜子的动作停了,双耳一动,似乎在聚拢心神辨听什么。
她听的,自然不是身后的动静,而是来自院落外,大街上。
那里,似乎有什么群体的惊呼声发出。
是什么呢?
不知不觉的,常飞燕就走出了院外。
到了现场,不由吃了一惊。
只见大街之上,很多士兵和百姓在围观一些事情,或者说,是在追随一个人。
遥遥看去,那个人,正骑在马上,不紧不慢行来,身着黄金铠甲,手提长枪,稳如泰山。
众人议论有声:
“那便是萧将军吗?好年青啊!”
“别看年青,人家可是单挑逼死了嗜血大将,一举击溃了嗜血军啊!”
“是啊,听说这次又去接任务跟蛮国人结盟去了,现在看来,是凯旋而归了。”
“赵侯爷能得到萧将军相助,那是上天护佑,看来,征服夕照城主,指日可待!”
“嘘,你们可都说错了,萧将军从现在起,改叫‘萧元帅’了,你们没听说他跟侯爷的那个赌约吗?”
……
萧将军?
这空当里,两骑已经接近了,常飞燕不觉擦擦眼睛看去,这一看面容,立刻呆滞在了那里,半天,两骑行径前面,又离去,常飞燕想喊什么,却没能出口。
不久后,院内,被关禁闭于房中的赵舍忽听见了开锁声,接着,门被从外打开,一个人正傻傻地站在那里,正是常飞燕。
赵舍松了口气,道:“你总算肯开门了。”
他正要避过常飞燕出房,忽听对方道:“我……我刚才看到萧大哥了……骑在马上……”
什么?!
赵舍一把推开常飞燕,冲了出去……
而此刻,宴客的府邸大厅中,满堂的人正看着门口的萧云,一时停下了先前的话题。
诸葛治、任九重等人还好,没有露出什么惊异的表情,似乎萧云的出场是理所应当。
而白云侯、张盼、华章三人则表情复杂。
白云侯一把由椅中坐起,呆呆地看着萧云,脑子转不过弯来,或者说,被震惊、恐惧、质疑等诸多复杂情绪所充斥,不能思索,他心中只是在重复一句话:萧云活着,萧云还活着……
张盼则心头狂震,浮思异想不断:萧云还活着,这怎么可能,昨晚那一幕又怎么回事,作假?不错,当然是假的,这也可以解释先前诸葛治等人为何反应一致如演练过,那就是事先的安排,为了给萧云出场这一幕做铺垫……
但是,又为何来上这么一出呢,有什么图谋?
对了,是因为先前之事,先前,白云侯派萧云出使幽燕山,是一桩为害其命的阴谋,萧云恐怕并不是一直被蒙在鼓里,回来时,就已推断出真相了,所以才整出这一招来向白云侯报复……
只是,要报复到什么程度呢,不会仅仅是诈死又复活这么个惊魂之计吧?若其狠下来心的话,要擒服白云侯,这厅中此刻只有鹰鹤二老这么两个薄弱的侍卫,根本不堪满厅萧家军高手的一击,那时候,全军惊变,已经成为白云侯帐下之臣的自己,又会得到什么样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