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萧青,正紧紧攥着胸口,似乎是呼吸困难,又似乎是痛苦万端的样子,几乎要瘫倒,口中则喃喃着:“哥哥,是哥哥……”
萧云?!
一边扶着她的常飞燕一个激灵,忙问道:“青儿,萧大哥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吗?”
“血,好多血……哥哥就站在血里……”
其他人也忙围了过去,个个忧虑。
难道萧云出了什么问题?
但按说,对于武功超群的他,那一任务并不该构成什么大的难度才对,更何况,还有一个太阴真人跟随着。
任九重也道:“青儿小姐别慌,公子到底怎么了?”
萧青却像是无法整理思绪,或者说,正被感受到的一切所笼罩,慌乱、恐惧、语境不清地道:“……山上……我看到哥哥正站在血池里,好多血……哥哥好像很难过,好多死人……还有好多人,穿着几种不同的衣服,叫喊着什么,要杀过来,哥哥没有动……不,哥哥,快逃啊……”
众人的心一下子被揪住了,然而,又无法从萧青的话里整理出什么具体逻辑来,更何况,虽说兄妹同心,萧青若莫名地感受到传递来的某种情绪来,这并不奇怪,但是若具现化到看到某种场景,场景中那许多的参与者,对于理智为先的大多数人来说,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搀扶着萧青另一边的宝儿,忽看着萧青胸口的半块聚灵锁,奇道:“咦?这锁发亮了!”
聚灵锁,原由萧青佩戴,但在此次与萧云相别时,一分为二,一块留于萧青胸前,另一块,则在萧云身上。
若将此物当做灵物来看待的话,一个可能的分析就是,它充当了某种媒介,而将另一方的持有者心绪强烈时、或者处境危难时的情势渲染后以场景化展现且传递了过来,那么,即便难以想象,萧青所感所“观”到的,依旧是以事实为基础的,这也即是说
萧云是真的有危险了吗?
仿佛要证实什么,有数十人队的月魔教众突然加入大队赶了上来,正是魏勇等原本奉命留守天魔山的人。
任九重赶紧揪住众人询问萧云动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魏勇将自己知道的详情一点点讲明后,任九重忽叹道:
“公子……这是要独立承担罪恶啊!”
什么?!
那即是说,萧云是要已一己之力来对付那数百人,所以才会有不祥的预兆!!
这一联想,月魔这一方的众人无不大急,赵舍忽转向父亲,大声道:“父侯,萧大哥有危险了,父侯,请兵发天魔山,以助孩儿前去救人!”
“天魔山?不可!”
白云侯的回答却直截了当!
赵舍此刻也是真的心急,忘了去保持尊敬,道:“为何不可?!”
赵牧本想说什么的样子,却又一停,转向身侧一位一直未离开过身侧一丈的谋士类人物道:“华章,你来讲!”
“是!”
这谋士华章应一声,就对赵舍不失礼数而又显耐心理智地道:“小侯爷,非是侯爷不讲情面,而是天魔山地域名义上处于他人之势力范畴,虽然只是边缘地带,但我们大军前往,依旧是率先挑起战端,虽说各城池、势力间的乱战已无法避免,但在未完成基本布局之前,谁也不愿冒险先动,这在兵法上并非稳妥之举。”
“更何况”
到这里,华章看了月魔教所属人一眼,一时停下,在赵牧示意后,才继续拉低声音道:“何况小侯爷,听鹰老鹤老二位讲,天魔山此役属于江湖五大传统门派与月魔教的名分之争,非干他人、也没有他人插手的余地和理由,我方虽未结交五大派,但也没有必要与其翻脸结下梁子,否则,日后平定天下,难免有用得着他们的时候,到那时”
赵舍已明白了这华章大致是要讲些什么,不耐烦打断道:“江湖名分算得了什么,五大派又算得了什么,小爷我管不了那许多了,现在我就只想做一件事,去救大哥萧云!”
这刻,任九重与张彦成继也偕同道:“望得到侯爷之力相助,前往拯救公子!”
接下来,天心、慧通、双煞、毒神、大憨等人,乃至所有着黑袍的月魔教众,以及散落说不清数目的百姓,都开口相求白云侯发兵“搭救左使”。
最后,更形成万众一同下跪求请的局面。
赵牧此刻的脸色甚是不好看,萧云的名字,他一早就从由江湖回归的鹰鹤二老讲述过,知道是儿子赵舍重点结识的人物,也是月魔教长期以来的实际领军者,现在,更可用教首来称呼。
对于儿子能结交到一个如此能耐的人,赵牧心里当然还是欣慰的,他所顾虑的,是赵舍在听闻萧云“出事”时所表露出来的急忧、甚至忙乱,这时的赵舍,已经丧失一个上位者、一个小侯爷所应练就的稳重、情绪独立性,而是受着另外一个人的极大影响,这就相当成问题了。
毕竟,欲谋尊上者,最该达到的境界,是可以有无数人为自己分忧,为自己而牵心,甘愿为自己付出,而不是反过来,让自身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