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无捷径,但自己天赋绝对不会差,在初见萧云时,觉得仅是个可堪一战者,再后虽有数次接触,甚至在洞顶山上因韩千雪而与萧云短暂交手,也并未将对方看上天去,但是在无名镇的武台上,那时,戴着面具的萧云以一敌十而胜,那样的武功,已经远超当初,甚至直逼白眉级别,试问,若无别法佐助,比自己还年轻且无大门大派作为支柱的萧云何以大幅提升功力?再一想他月魔教左使的身份,与那八百人,与那圣主……这样一联系,很多结论都可以出来了。
不管怎么说,萧云已到了自己目前所不能企及的境界……古城秋头脑一时混乱。
而齐不仁则继续推进话题,道:“寻出武学新的修炼之法以提升境界,这边是我本次作为代理所提出的要求……尹师弟,我听说,本门中有某些武学修炼的秘法,可类似于月魔那等的大大提升武学,虽说保守机密是阁主之责,但是世事变迁,江湖局势难测,还是需要通达权变的,所以,为着武林众生着想,任何机密便不再是机密,尹师弟,你还是将那机密道出,以飨天下正道吧!莫要因循守旧,墨守成规了,难道你忍心坐看整个正道覆亡?”
为示大义,齐不仁还补充一句道:“当然,这泄密之责,齐某在事后甘愿代你受罚!”
剑阁有机密么,或者说,有齐不仁所讲的这类武学机密么?
这未被证实的要求一提出,场上数千双眼睛一齐望向尹先生,看他如何回答。
良久,却见面无表情的尹先生缓缓一摇头,平静道:“武学没有捷径,剑阁也没有此类秘法。”
静,比听到答案前更静,忽然,有人哈哈大笑,是齐不仁,他一改先前尚存的恭敬与和色,提音冷笑道:“没有机密?不可能吧!尹师弟,你隐瞒了太重要的东西吧!”
“齐师兄,你怎么能这种态度质问尹师兄呢?”薛至君走了出来,先前两位师兄虽代表方对立,还没有半点激烈,但现在形式急转,齐不仁的表达已超出了和平的底线,变得赤裸裸、咄咄逼人。
更有剑阁弟子心下埋怨,即便有那秘法,师伯你帮着外人倒逼师门,是何道理和居心?但是,平时,尹先生和齐不仁都是他们尊敬的长者,一时还难对任何一人生出逆反和抗辩不信任之情。
齐不仁不回应,只冷笑看定尹先生,道:“尹师弟,你倒是有何辩解?”
尹先生仍淡淡道:“所谓法不传六耳,江湖上门派众多,各不乏机密,但是,能守十年,不见得能受百年,其或为某次偶然泄露,或为某代不肖把持者道出,或在破派之际被别人截获,而即便,保存得长久一些,那机密的大概在外界也能朦胧推断出来,但是剑阁已存有千年,千年以来,阁主弟子沿承无数,却无有真正流传出来什么机密事项,按此逻辑,我如果不说齐师兄你捕风捉影,妄加揣测,也要说你是糊涂多心了。”
倒是有人在品味尹先生这话里的可采信性,但齐不仁却不慌不忙,继续冷笑道:“师弟原来如此好口才,好,既然如此,我也来测证一番……我与你师兄弟数十年,一开始也算知根知底,虽不敢说天分赛过你,也在伯仲之间,但自那一年,师傅他老人家内定了你作为接班人,一切却不同了,你不仅少有与师兄弟在一起了,出手的次数也少了,但那功力却越加高明,以致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让我们自惭形秽……若我自身愚笨,又不加勤练,远下于人也就罢了,但我也算是资质出众,成为剑阁弟子以来,无一日不在追思武学进境,但仍距你的层次越来越远,特别是你任了阁主后,更加到了高不可攀的境界……”
“敢问尹师弟,我未见过你当众修炼过几次武学,那么,你武功上的飞速进展是如何达到的?除了你利用了某种剑阁机密来促成、走了捷径,你还能讲出什么别的理由么?再一想,你任阁主后,好像有很多只有阁主能去的地方,密室、山洞,那也不见得都是为了处理门派机要或琐事吧?”
齐不仁的话意,即尹先生可能在某秘密处利用那机密瞒天过海练就了师兄弟们无可超越的武功。
薛至君再次忍不住插话道:“齐师兄,我们既然在十数年前宣誓拥戴尹师兄任阁主,就不该再存什么别的想法了啊,我相信尹师兄不会骗我们的,他去那些地方,大概只是在履行阁主的分内事。”
岂不太热闹重重哼了一声,长声道:“是非真相自然仅有尹师弟一人知晓,但不论如何,用武学来论证一下是最有效的途径……白眉前辈、宗前辈、霍前辈,两位道长、师太,在华山绝顶齐某已剖肝呈胆的亮实力出过一次手,现今到了剑灵山上,尹阁主面前,还不想借机切磋一下么?!”
他后半段话,却是霍然转身面向五大派七长者说的,声震如雷似醍醐灌顶,这是在提醒五大派,我如此做,说到底也是为了你们,且已到了与同门翻脸的地步,还要依旧由我一人唱独角戏么?你们也该表现表现展示意志了!!
几长者何等智慧,又哪里受得了这种激,心想真的再不正式介入,就成了无诉求的旁观者了。
白眉长笑一声,率先步向尹先生,字字如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