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舒服,建言多多,首要选择,当然是想法避开百姓,直接兵发天魔山,但除非挖地道,或者夜中野地潜行,否则很难不惊动百姓,其次都是些小谋小计,比如继续派卧底,干扰月魔于百姓间的传道,切断天魔山日常的物资供应等等,或可行,或不可行,但每一条是能决出胜局的。
最后,张盼干脆提出直接派人到天魔山下骂战,催逼月魔教应战,但为了不刺激百姓,可以用搭擂台这种无可辩驳的方式分胜负,月魔若应,肯定败给人才济济的正道盟,若不应,也会声威减弱,影响其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众人细思量,齐称此计可行,但为了保险,可供参与擂比者,还是要精心挑选,所以,林如正拍板,率诸首脑到日常聚会的义场大阅群雄,用内部比试的方式,在数天之内,方遴选出了近千精英,其内再分等次,用于擂比的强弱次序,同时,这千人皆着类同服饰,好方便调度。
但是,正道盟虽然大张旗鼓,月魔会否应擂,还不好说。
天魔山上,这一日正好是赤炎第二次来布释那魔石中力量,完后带无期南宫婉回了绝峰,让萧云欣慰的是,五日内,一直到最后一刻,魔台上这些首脑都坚持住没有请示赤炎入场吸纳魔力。而赤炎一走,台下混在人群中的阴玄二老也闪身离去,显然,魔功大成之前,不想面对魔台上的太阴真人。而剩下这千多人吸收完魔力,个个神采焕发,意志空前。萧云见无他事正要离去,先前接到异报离开而今忽然回归的夜莺,突然上前道:“左使,山下正发生一件事,不知”说着,她望了眼身后诸人,萧云知其意,道:“若非机密,便讲于大家听吧。”夜莺点头,道:“禀左使,山脚下乔装来了十多人,脱下外衣竟着正道盟服饰,他们举着正道盟大旗,自称是正道盟的约战使者。”众人一听,奇了,道:“约战?”夜莺奉上袖中战函,道:“这是他们的战书,请左使过目。”
赵舍急躁的抢过,打开念道:“书约月魔教左使萧云阁下,贵教前次以民意裁断正邪杀伐,敝盟上下思后深以为然,由此建民生会,推进与民同乐之盛举,然正邪居于善恶两端,向言不能两立,敝盟旗出正义,不敢失以道伐魔之责,又不欲血染百里民安之地,因之,特请于双方中心地之原野,各出千人和平对擂,由民押阵,绝无他变之可能,只为切磋,无有胜败之判定,阁下当不致推拒哉?林某言出诚挚,望回函定十数日内之约,则欢甚,半友敬上!”
赵舍读完,自己也愣了一愣,断然道:“这群正道的什么时候对我们文质彬彬不扣帽子了?奇也怪也,定有阴谋!”
萧云目扫余人,道:“诸位以为呢?”
众人互相看看,多少都觉得莫名其妙,任九重苦笑道:“我看也不是什么阴谋,而是阳谋,正道盟这些日子来吸纳了正道人士无数,由其中选出千位身手不错的,实在不是什么难事,若是但从五大派中选,更加容易了,他们该是算准我们拿不出这一千的好手对擂。”
不料,台下耳尖的魔卫们已听到了首脑们的言谈,立刻纷说请示道:“圣左使,属下等请命与其打擂,他们千人,我们也正好千人,一决高下!”见萧云先未允,一个个跪下同请道:“请圣左使恩准!”也不怪这些人心急,他们原多武功低微之辈,自修炼魔心谱并吸纳魔力两次后,体内力量感前所未有,自然自信心膨胀,想一试刀锋。
但群请等来的,却是萧云用冰冷的口吻道:“尔等正在筑基期,不可分心于他事,敢有不听令私离演兵场者,以圣律重处!”
萧云说完,挥手带首脑们下了魔台去往他向。
千人议论了一会儿,只好又宁心练那魔心谱。
萧云当然没有忙着解散诸人,于一处有石椅石桌的僻静地停驻,再问众人意见,赞同应战的当然也有,比如双煞大憨等思量不深者,更多的则是反对,当下由萧云回函一封,由夜莺亲持下山奉交于那骂战的人,书约:“敬回林盟主如正兄,来函和贵之意,鄙人倍同,以血洗世,则杀伐无尽,道魔虽不必睦,更不必互相催迫,选地择日切磋以消减无律无规之争,大可为后日正邪解怨之表率,然则敝教前已同贵盟定有三月内之约,再行变动是不敬于长者,三月未末,则敝教不动,万请宽凉,萧云拜上。”
书函送下山前,赵舍还特意拿过看了一遍,大笑道:“一来一回,还真有点两军对垒的感觉了,爽快,哈哈!”
而诸首脑在夜莺离去后并未解散,等着回馈,果然,不久后夜莺拿着原函苦笑奏报道:“那些人看了书函后,又掷了回来,说是来前已向盟主请了死命,不得应战之书不归!”
赵舍一听,大怒道:“岂有此理,哪有逼人应约的,大哥,不如派人下山,灭了他们!”
萧云无奈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二弟还不知道此点。”
赵舍一想,笑道:“也是,他们下一次要是一人一人的派来,灭也灭不完,那大哥你觉得怎么应对呢?”
萧云道:“夜莺,吩咐下去,只要他们不阻道,不发不相干的言论,任何出入山口的教徒都不得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