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天坤相继讽刺式的冷笑,自昨日挑战天心权威大有突破,两人已不再有逼信事件带来的沉闷了,再次盛气凌人起来,对天心习惯性的横竖挑刺。定闲林如正等人不觉望去,定闲皱眉道:“二位有话何妨直言,何必如此发笑?”
二道冷笑声方歇,天乾哼一声道:“本道笑的是某些人,自当上盟主以来,胆识变化何等之大,‘七八日’、‘十七八日’,摆明了再等个十天半月也无所谓,不知是畏战呢,还是根本就知道各派前辈短期内到达不了?”
这一说,明显就是针对天心的,众人看向主位,却看不出那天心情绪如何。
天坤接道:“说得对,当初自建辑月联盟,率众千里追杀月魔教直至引发正邪首度大战我辈折戟于白山黑水,是何等英雄了得,后来正道盟组建了,位高权重了,倒是畏缩起来,也是,做事风险小了,这位子才坐得安稳!”
天心终于有些忍不住了,道:“两位师兄到底想怎样?”
天乾嘿声道:“不怎样,你身为盟主,却失了上位者之气,我们提出来不过促使你改进,你如此质问,倒好像我等心怀不轨一般,这罪名咱们可担不起!”
二道口上得逞,再次冷笑,天心却陷入沉默,而厅中人一时却没插话,他们素知师兄弟三人不和,此刻多半有斗气成分,介入不佳。还是定闲缓声道:“三位总是一脉同胞,有何异见也不用言语对峙,况且此刻毕竟是我正道盟日常例会,二位道兄不知具体想做什么,直白一些提出来吧。”
天乾天坤一对望,同时站起,天乾走至厅中心,道:“好!贫道就直说了,照知讯堂所言,少林等援十天半月是到达不了了,虽然两边会合以后会增加实力,但我正道盟大部数千人一路行军至此地,靠的是一股士气,若是在此处呆上十天半个月无所事事,一则士气懈怠,二则月魔教近在咫尺,且有魔谷作为自己的防护,随时可以派出人来对我们搅扰,我们却莫可奈何,万一再发生武林盟总舵内千人夜奔的事,那么我正道盟干脆自行解散算了!”
众人虽对二道把同门间的怨怼拿到场面上来发挥的做法不满,但不得不说,天乾这些分析确实不可不虑,因为前番他们已为此吃了两次亏。
天乾说完,见众人陷入思索,不由有些得意,他和天坤昨日即为抢夺实质领导权而发动攻打迷幻魔谷,今天自然要保持建议的一贯性,因此夜中已商讨了许多遍才分析出这堆措辞。
天坤不愿师兄独美,续道:“因此,贫道与师兄觉得,攻与不攻乃是大事,当由在座诸位共同决定,不如赞成立刻进攻者举手,不赞成者摇头,多数方为最后决断!”说完他率先举起一只手。
天乾随后,末座的程老太爷也举了手,恨恨道:“不除去那萧魔头为我儿报仇,老头子我永不回程门!”他相邻的南宫图急于表现,也马上举手,大声道:“我南宫图”突然看到上座慕容华、欧阳震和上官无情安坐不动且望向自己的不屑表情,心里一咯噔,忙讪笑道:“还是赞成天心盟主先前的意见。”
四大世家并非常规江湖人,自然策求万全,以安为上,所以慕容三人相继摇头,下面就看几大派的表态了。
天乾天坤一看不妙,拿话激道:“也是,四位家主家财万贯,若稍有闪失,那些身外之物也享受不到了。”慕容三人脸色一变,还未反驳,天乾已转移目标道:“那么,座中余人想必也是不赞成了?唉,也对,除了我武当以外,还有哪门哪派肯冒此风险啊!”
这话挤兑太明显,身为正道主体的几大派首脑皆有些羞怒,一时却不好说什么,那明秀明珠却不忿嚷道:“两位前辈这话可差了,我华山”林如正脱口叱道:“住口!你们看看场内,除了你们,还有哪个在长辈面前横加插口的?行走江湖不可尊卑不分,都忘了么?!”两兄弟一看各座后侍立的人,包括峨眉三仪,清妙清法及昆仑方豪邓玉都分别静立于其师或师兄身后,一时又是羞惭又是暗恼,面红垂下头去,心内还有埋怨,很明显,师傅把某些气撒在他们身上了。
天坤配合师兄的策略,看向昆仑派三人,座中元英稍一迟钝,举起了手,天坤心叫有谱,又看向刚发完脾气的林如正,还未问,林如正已面无表情举了手,而定闲、葛存念也相继举手,葛存念自剑灵山下与无常等分别,便归入了正道盟,而此时两位师叔和师弟们都进入了知讯堂,他自己正好代表点苍派,参与正面大事。
天坤接着道:“二位客卿呢?”
张盼先看了眼诸葛治,见后者摇头,自己也摇了头,上次随谷断绝长途破袭暗夜盟,群豪差点覆灭,他可是记忆犹新。
天乾天坤一算,连上天心,竟是七比七,好在二人已有计较,马上道:“既然厅中决不出,不如出厅召集我正道盟所有英豪,一同公断”
“不用公断了!”天心忽然手按椅背起身,面无表情道:“我改变先前想法,赞成!”
天乾天坤颇有打空了的感觉,似瞬间被剥夺了某种乐趣和气势,弥补性道:“嘿嘿,既然如此,大盟主,就出厅鼓舞士气即刻进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