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跃,也出了窗,房中烛火都没去灭。欧阳铮来敲门,推开,自然发现空空如也,不过,他看到了开着的窗户。
行在夜间,萧青心道:“我刚才真傻,那个人明明是哥哥的仇人,怎么可能帮我呢?”她没什么方向布局观念,走了半天,倒是到了那聚义场,只见帐篷一座连着一座,篝火未息,巡逻的卫士倒不是每个帐篷中一个,而是大概每十几座帐篷才有一个轮班的人,通常这个帐篷里的人巡夜半个时辰,就去叫醒下一个帐篷里睡在最外面的那个,如此争取最大化的休眠,但如此一来巡夜者稀疏了不少。
萧青经刚才那一遭,头脑多少灵活了些,还想起了纱笠忘在了那人房里,不过风一吹,倒清爽很多。她想:“我必须尽快找到能帮忙的人,既然那个人是个傻子,何不利用他一下,反正,他说过什么都听我的。”当下她又往回走,终于和慕容风碰了头,慕容风双膝跪下,喜道:“仙子你没走,太好了,刚才小生可是吓坏了,是小生不好,打搅了仙子的心情,只要仙子高兴,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萧青道:“真的么?”慕容风使劲点头,道:“包括要我的命!”萧青一指远处隐约的帐篷,回忆起了张彦成继说过的话,总结道:“我要‘栽赃嫁祸,挑拨仇恨和猜疑,让他们自相残杀,最终解体’!”慕容风一愣,道:“仙子这是”萧青皱眉道:“做不到么?”她是担忧事办不了,慕容风却以为她生气了,也不再去想她为什么提这种要求了,慌忙道:“做得到做得到,想来这些人是有哪里惹仙子生气了,小生马上就办!”
这时黑暗中不远处欧阳铮追到,隐约一看,慕容风在向一个看不太清的彩裳女子跪着,不知在说些什么,综合前因后果,他失笑道:“原来这家伙是在与某个女子夜中谈情,那纱笠肯定是那女子带来的,看来我突然而至打搅了他们的好事,嗯,还把贞妇烈都扔了,想必慕容对对方感情真诚以至现在跪地求爱,不过,有了相好也不对我这兄弟透漏,太不仗义了,回去睡个好觉,明天去逼问他!”他闪身走了,再不可能看到后面的事。
慕容风站起,道:“仙子请跟我来,我去召集慕容家的高手,对了,仙子最好把这个戴上吧!”他从怀里掏出那纱笠,萧青没有拒绝,只是奇怪想:“这些男的为什么都让我戴这个东西?”
到了慕容家护卫们的住所,慕容风让萧青隐于树后,自个儿挨个儿把人敲出门来,这些人虽然好梦正酣,也不敢埋怨,耐着性子道:“少爷把我们叫起来有何吩咐?”慕容风冷脸道:“都去穿好夜行衣,带上兵器、暗器、迷烟毒药一类,随我出来!”护卫们面面相觑,一头领道:“少爷到底”慕容风忽掏出块令牌,喝道:“诸卫听令!”十多人一见,吓得一同跪倒,道:“属下听令!”慕容风厉声道:“这是父亲临走时授予我的家主令,吩咐我特别时刻可以便宜行事,待会儿不管我让你们做什么,尔等都要一丝不苟去执行,有令不遵的下场,你们都知道吧?”众人颤声道:“轻则逐出家门,重则废掉武功跺去双脚罚没财产!”慕容风道:“很好,快回防准备吧!”十多人瞬间回房,没几刻的工夫已披挂整齐集合,慕容风又道:“悄悄去聚义场,若有胡乱回头看者,形同违令!”护卫们哪还敢不听,乖乖在前面走,虽觉没几步后面又多出一人的脚步声,也没好奇回头。
到了聚义场外,慕容风用手势指示萧青藏于树后,举令牌小声道:“听我号令,我要聚义场上这些人互相挑拨起仇恨猜疑,自相残杀,乃至解体,你们商量着办吧,天明我会看效果,还有,小心点,不要暴露了你们的行踪身份!”说完他走向树后,对萧青笑道:“仙子,俗人行事,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还是回房等着报讯吧!”萧青本还有些好奇,这一说也只好随着离去。
那十多人聚拢一处商议一阵,分散而去……
月暗星稀,十多个高手分散向巡逻的卫士,先用迷药,迷倒后统统拖走,不久,十多个护卫换上那些人的衣服兵刃出来,然后依原来的大致方位散去,只见,一个护卫先进入一个帐篷,对着一个人的脖颈一抹,那人登时了账……当第一声惨叫在某个帐篷中响起时,余者被惊醒,发现了同伴的死,很快,恸哭哀嚎声四起,毕竟,能住进一个帐篷的,多少都有关系,一个人狂喊着“谁杀了我爹爹”持兵器冲出帐篷外,发现四围同样有很多赤红双目手有利刃寻找凶手者,人人四处张望,每一个异己者都有凶手的嫌疑。
忽有人叫道:“这……杀了我大哥的这刀是湖阳三盗的,湖阳三恶贼,你们快些纳命来吧!”只见一个年轻人拿着凶器要寻湖阳三盗拼命,这当然是那些护卫用上一个帐篷里的死者的兵刃杀了下一个帐篷里的人,那附近帐篷中也冲出两人,瞪着猩红的眼睛怒喝道:“好啊,我三弟被杀死,兵器不见,原来是你动的手!”显然两人是湖阳三盗中的两位,当即三人乒乓打了起来。反正,很多人发现自己同伴的死跟附近帐篷的人脱不了干系,而那些死者中不乏亲朋,只要有一个动了手,其余必定使援,如此,战乱开始裹卷。
忽有人高声叫道:“不好!这里肯定有很多穿着咱们衣服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