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起一块象征性的大石,韩千雪知道萧云一定在洞外替她守护,放心褪衣,一半时忽想:我为什么对他生不出怀疑呢?母亲当年,是否也如这般信任过一个男人?
不敢再想,她运起了排毒大法……
萧云靠在洞口,万景全收,补全了那首诗:“抛却诸般脚踏云,谁说天地不能仁,雨晴山凝碧空洗,盼得虹桥接乾坤!不如,就叫《入山来》吧……”
突然,不远处一个活动的黑影进入视界,萧云心一紧,抓起一堆碎石子缓缓起身。
这只大黑熊也够倒霉的,一大早出去觅食,却被一场雨阻在了路上,也没捕获到什么猎物,山路又泥泞,正想回洞,突然,一枚石子击中了后脑,黑熊一回头,见一个影子在不远处晃动,吃的?黑熊有些警惕,它还没碰到过主动招惹的猎物,所以没扑过去,不料又一枚石子击中眼皮,不轻不重,极似挑衅,而那影子又在招摇,黑熊怒了,低吼一声扑去,猎物马上逃离,而且,每逃一段就奇准的丢出一枚石子,追着追着,黑熊野性暴涨,越追越快,狂吼不止。
萧云着实有些吃力,招狼招虎不招熊,他现在内伤只好了五成,先前带韩千雪上山已经很勉强了,现在要集中心神的引诱一只黑熊远离,逐渐生出不支。到后来,他跟黑熊的速度相差无几,逗引成了逃命之旅,踩到一处跃起时,忽然体内一痛,半空坠落。黑熊大喜,吼的一声拍去,掌将临体萧云才翻开身,熊掌击在地上,好深一个印,它当然不甘心,连追连拍。萧云强撑意识,利用地形滚来滚去,衣服破了,身上多出不少血痕,狼狈不堪。这里毕竟是山地,一个不小心,萧云整个向下滚落,黑熊也跟着失足,一人一熊成了翻山赛跑,若是常人,可能早被途中石木碰晕,萧云七八年的走山起了作用,一直保护着要害。蓦地,身子一空,条件反射下萧云伸手抓住一物,那黑熊却不防,直直坠落,萧云低头一看,不觉好笑,原来这是道不太宽的山体裂缝,黑熊恰好卡在一处较窄的地方,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正晕头晕脑的挣扎拍打。
萧云抓住的则是个裸露的树根,趁黑熊躁乱,他使劲往上攀,但每用一下力,体内就痛一下,根本难以成功。这时那黑熊对处境一时无计,看到头顶数尺的萧云,找到了发挥的目标,熊掌使劲拍捞,萧云真怕给它抓实了,只得一下下躲着,耳根一动,他听到了另一种吐舌的声音自沟底发出,眼角一扫,只见一条碗口粗的巨蟒露出头,很快扯出近两丈长的身体在下方盘旋以把头部升空,黑熊正怒吼,根本没察觉到。那巨蟒盘来盘去,似乎在观察哪个猎物好下手。萧云一动未动,只盼那巨蟒去袭击黑熊,突然,他闻到了自己伤口的血腥味,心惊:遭了!
果然,那巨蟒支起头,绕过黑熊朝自己攀来,危急时刻,萧云反而镇定下来,待那莽头接近,停下要发动攻击的那刻,忽然用手撒出一把石子到蟒头上,那莽头不自觉一矮,正巧被黑熊的掌拍中,大蟒掉在黑熊身上,两只动物纠缠起来,萧云不管它们,努力了半天,总算翻上地面,一阵后怕的冷汗之后,他跄踉行向山顶,半途,听到黑熊一阵隐约的猛烈吼叫。
无心去猜测战果,萧云利用自己的山林经验,很快找到了一个溪流汇聚而成的湖泊,他大喜,用荷叶编成绿碗,盛满水就要走,忽见湖底有不少鱼,就折弄了一根树枝,连叉了好多条鱼,他一手持碗,一手扛鱼,艰难的前进,水撒了些,鱼掉了几条,才千辛万苦上来,这一看日头,竟花去了两三个时辰。
到那洞外时,那石头竟不见了,萧云色变,碗差点掉落,急道:“韩姑娘!”韩千雪的声音自洞内传来道:“萧……云么,我没事,那石头是我搬掉的,你进来吧。”竟像心有灵犀一般,只从三字语气,就察知了对方的所想。萧云松口气,背鱼端水进洞。
韩千雪见他狼狈又古怪,想笑,再见他身上的伤痕,惊忧道:“你……怎么了?”她不想在话中掺杂进什么,但那关心却是抑制不住。萧云笑道:“我没事,不小心滑了几跤。”韩千雪接过他手里的绿碗,见那水只剩下一半,知道端这碗水上来肯定费了不少心思,冰心确信无疑的漾波,她知道,那是感动。
见她呆立,萧云无所谓道:“我去洞外处理一下鱼,借你宝剑一用。”
韩千雪小心翼翼的把水放到一边,把剑带鞘给了他,萧云一手剑一手鱼去了洞外,韩千雪在洞内呆了片刻,悄悄走出,倚在洞壁,看萧云在不远处熟练地处理鱼,看着看着,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温馨,就好像一对寻常的夫妻在柴扉里,妻子看着丈夫劳碌很想去为他擦把汗的样子,她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接着警醒:我这是怎么了?难道忘了仇恨,忘了立场?忘了冰心诀要想进步就要远离情爱……
萧云完工,一回头,见韩千雪面色复杂的发怔,道:“不舒服么?”
“没有。”韩千雪淡漠说完,转身回洞,萧云自不会费心猜测女子心事,带着所有东西进洞,他先在地上铺上采来的绿叶,放下鱼,用细枝一个个串上堆放,接着燃起一堆火,拿起一枝鱼烤了起来。他见韩千雪不言不语无表情,就道:“你不妨也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