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一见夜莺一群人下水,那些小舟上荷花淀好汉纷纷跃入水中,不久那些在水面泅水的魔众头目纷纷惨叫一声被拖入水中,这些头目游水还可以,水里搏斗只能变成鬼了。夜莺眼看就要踩上最后一段原木上大船,突然那根木头一滑,竟然远远飘开,同时水下显出人的影子,显是荷花淀好汉,夜莺气一滞,落入水中,她倒是可以游水,却不擅水斗,那水鬼已持着一把利刃从水下刺来,夜莺无奈,首次把兵器拿出,却是把似钩似爪又似匕首的古怪兵刃,往水里的兵刃上一顶,自个儿竟然如鸥般脱水而出,近那船头时,兵刃一勾,一跃而上。
后面的双煞也落入了水中,两人心意相通,一人左臂一人右臂抱住对方的腰,另一只手臂使力往水面一拍,两人的身体翻出水面,向着大船旋转过去,像是在实地上打滚过去,众水鬼在下面追着递兵刃偷袭,却每每差一寸,至于慧通,内力深厚,就简单多了,将落水时,手掌往水面一拍,果然不亏是大悲掌,除了被拍中的小块儿水域瞬间变成白沫,其余已然平静,借着反击之力,几下之后已登上了大船旁的小舟,只是一时力竭,竟回不过来。
夜莺上了大船,刚要冲向桅杆,一下拦出四人,持刀大笑:“夜莺,便由咱们四个伺候你吧!”关中四刀客武功不低,联手更是少有人敌,夜莺妖媚一笑,四人心一荡,便见一团黑影扑面而来,四人不由举刀,穿透后才发现是那湿了半边的月魔黑袍,夜莺早已到了桅杆底部。
还未搭上手,又有一老一妇横出,老者铁拐一举,挡住了去路,妇人也抽出把刀来,却是那程门程老太爷和儿媳。
程少夫人冷笑:“魔女,要救此人,等他变成尸体再说吧!”
“咱们就是要救下活人!”两个嬉笑声发自一侧船舷,两个矮瘦的身体一掠,上了船头桅杆,堪比猿猴一样往上爬,程老太爷一边与儿媳抵挡夜莺,一边喝道:“关中四刀客,砍断桅杆!”
四刀客甩掉烂衣,一齐绕过搏斗中的三人奔到桅杆底部,而此刻,慧通在小舟上回息足够,一跃上了大船,正好迎上四刀客,不过,桅杆还是被砍得遥遥欲断。
桅杆顶的柯枝柯叶刚把人解开,忽觉一斜,整个桅杆终于断了,连带着三人向船外掉去,柯枝柯叶在半空中伸手齐捞,差一点没有捞到,眼看着萧云就要掉入水中被荷花淀的好汉递出的钢刀解决,忽听一声娇叱,一道身影踩着原木和水中浮现的魔众头目尸体提前接实了萧云,身形一沉,后至的张果老一抓二人,大喝一声同时上了船身,只是空中带人最耗气力,张果老与彩凤宫主不过刚刚站稳而已,那桅杆上的双煞也在桅杆触水之前顺着杆身爬回到船上。
这时,船上已汇聚了数拨人,夜莺双煞与慧通、程门翁媳、关中四刀客、以及张果老和彩凤宫主,与夜莺搏斗中的程老太爷喝道:“宫主,快把这魔头解决了,休要让他们救走!”
他的儿子程刚认定在那没龙坡被萧云所杀,便让小儿子留在了家里,与儿媳出程门来杀萧云,但一直找不到机会,恳切之下才与那四刀客一起揽下了看船的任务,看向桅杆上的人时,数度有提前动手的冲动,怎奈四刀客和荷花淀好汉一直在侧。
彩凤宫主与张果老则以为萧云为假,又生出了怜悯,哪儿能真让他出事,张果老道:“程老太爷,四刀客,先挡一挡人,待我缓口气再杀。”关中四刀客傻乎乎继续去阻挡慧通和爬上来的双煞,程老太爷急道:“好,你不动手,老夫来!”
他舍掉夜莺,执铁杖点向船首彩凤宫主怀里的萧云,彩凤宫主和张果老还未反过劲来,想动手阻止也无力气,而程少夫人只剩一人无法应付夜莺,很快被后者扫到了一旁。程老太爷杖尖眼看要点到萧云,忽从后侧闪出一铁爪似的兵器,挡开了铁杖,正是夜莺。而这时程少夫人赶至,由背后向夜莺砍去,夜莺闻声闪开,程老太爷又得机会,再次点向萧云,这次眼看要成功,张果老回气完毕,手一抬,一根九节鞭出现,轻易将攻击化解。
程老太爷气道:“张神仙,你因何护着他!”
张果老笑道:“这个萧云是假的,老夫怎么能让无辜人受害?”
他说的是自认为的真话,听在程老太爷耳中,却成了欺诈之言,张果老武功高出他很多,程少夫人又与夜莺缠斗,程老太爷一人一时无可奈何。
这时,阻挡慧通和双煞的关中四刀客忽然一同跳出战圈,眼神对接,四刀从另一侧递往萧云身上,彩凤宫主刚刚回息,又处在船首,腾挪不便,用佩剑与张果老的九节鞭勉强接下四刀客和程老太爷五件武器第一波攻势,第二波又要到来,她只得把萧云放在脚边,与张果老双战五敌,船首一时被七人霸占,而程少夫人复仇心盛,一时也与夜莺站得难分难解。
张果老边斗边气道:“四刀客,你们明明知道他是个假的,怎么还动手?”老大笑道:“张神仙,我们已经想明白了,即便他是假的,被魔人救走了,也是我辈的奇耻大辱。”老四也道:“而且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是真的呢?”老三最后道:“至于他到底是谁,咱们四个杀人无数,谁去管他!”